“那是柔情蜜意、充满慈爱的丰收女神。”
“她让所有金色的稻束弯垂丰硕。”
当剧院的首席唱起优美的旋律时,一股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开始充盈整个剧场。
然而,就当众人沉下心去倾听?优美的歌剧时,一个巨大的滑音突然刺入所有人的耳膜。接着,歌声停止了。
“发生了什么?”以为演员失误了,有人窃窃私语。
“下台!”“退票!”“滚蛋!”更有为数不少的人,立刻地?躁动了起来,往台上砸起了手边的东西。
就在场面陷入混乱时,浓烈的白雾已从舞台上扩散开来,清冽的花香一点点转换为鲜血的腥气。
等绝大多数观众发觉问题的不对时,他们的眼前,已升起了血雾。
有人惊惧地?捂住了嘴。
“我?的天。”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便被这浓重的血雾掩埋。
整个宽阔的剧院场地?,霎时间?空气变得无比死寂。
无风、无声,好似无人存在。
就在此时,伴随着海风的声音,比剧院首席更加喑哑的歌声响起。
“生命在沙沙低语——”
这诡异的声音不知从何而起,亦不知将?去往何方,它无端地?带起了阴恻恻的寒凉之?气,吹薄了所过之?处的层层血雾。
直到,通往剧院大门?的通道,从雾中显出身形。
“少爷。”仆人看?向?眼前的场景,谨慎地?开口道,“我?护送您回去。”
“这里无法强行脱离。”看?着笼罩的血雾,林琛平静地?吩咐道,“我?们去外面看?看?。”
那位画家,把自己寄宿的圣物,留在了这座剧院,用以承载他所编织的画中世界。
这也是他脆弱到被驭者?一刀斩断的原因。
林琛向?外走去。
剧院之?外,原本繁华的大街,已变成堆满垃圾的发黑的河畔。
日光下,河底仿佛有无数条长蛇的影子游走,横渡在河上的木桥,嘎吱嘎吱地?摇荡着,就像随时可?以被风吹散。
对岸,蝇虫乱飞,一间?间?土胚泥筑的破烂房屋,密密麻麻地?沿着臭气熏天的河道分布。
但里面生活的人却仿若未绝。
妇女们在发臭的河边,洗着一桶桶的衣服,成群的小孩,赤衣赤脚,在垃圾堆上奔跑,翻检食物与有用的物件,时不时发出明媚的笑声。
“这里是贫民区?”仆人发出了怀疑。
“或许吧。”林琛道。
话落,林琛便径直走向?摇曳的木桥,仆人连忙跟了上去。
这时,两人身后,大开的剧院正门?,终于?也有人走了出来。
这是一群年轻的贵族们。
“我?们这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了吗?”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的心中充满对未知的恐惧与好奇。
当他们看?到桥上的林琛二人时,便更加地?骚动起来。
“看?,那是之?前坐在角落里的贵族。”
“我?们去问问他知道些?什么吧?”
“鬼知道他是不是人,安全起见,咱们还是自己探索这里吧。”
“玛丽,你怎么想的?”
被问到的女孩面露疑色,然后果断开口:“桥那边的情况看?着诡异,我?们还是先在附近看?看?吧。”
……
这时,林琛已经走近了贫民窟。
看?到陌生来客,临近的洗衣女工,麻木地?抬了抬头,但生活的艰辛让她们提不起精力?去招惹这一看?就不好惹的贵人,于?是,她们又低下了头。
垃圾堆上,脏兮兮地?孩子们看?着远来的干净客人,好奇又畏惧地?打量着,不敢上前,却又不舍得把目光挪到别处。
随着林琛行进的深入,越来越多瘦骨嶙峋的小孩都聚集到街边,看?踱步走来的林琛,眼中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少爷,里面有瘟疫的死气。”这时,仆人提醒道。
仆人话落,不远处,一个走在路上的瘦弱男人,突然跌倒到地?上。
仰脸一翻,便失去了生息。
这时,孩子群里,一串小孩冲了出来,其中年龄最大的人,熟练地?把手放到对方的鼻子下,片刻后对跟着他的弟弟妹妹说:“爸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