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世家,历来都是陛下的心头大患,
这次虽然是武安侯狼子野心,栽赃陷害,
但陛下好不容易拿了我和你二叔的官职,自是不甘心如此迅速让我们官复原职的。”
温国公意外的对皇帝的心思极其清楚,
“阿婉,接下来,我们的强敌不仅来自朝中,还有上面的那位。
告诉祖父,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温婉挑挑拣拣的将能说的事情都与温国公说了。
尽管她刻意隐藏了一部分,温国公还是感叹不已。
“阿婉,你是真的长大了!”
曾经只会躲在闺阁里看书度日的小女孩儿,能以一己之身扛起整个温国公府,已经足够让他惊讶。
没想到,自己能活着走出诏狱,竟然也有孙女的功劳。
这叫温国公如何能不惊讶?
温婉却淡笑着道:“孙女只是在合适的时机里抱了一条粗大腿罢了,
这其中欠下的人情,却是要祖父去还的,祖父又何须如此惊讶?”
没错,温婉将自己做的所有不方便说出口的事情都推到了谢渊渟身上,
心中暗暗苦恼,祖父如今出了狱,看来,谢渊渟那边得早早对下口供了,
不然说漏嘴,穿帮就完蛋了。
适逢和靖北候府约好的时间也到了,温婉便以回田庄收拾东西为由,去了南郊别院。
上次来时,还是整整齐齐的一家四口,如今却只剩下靖北候和谢渊渟父子。
温婉这才想起来,长公主和谢中渟奉命回靖北主持大局去了。
“侯爷腿恢复的如何,可有些知觉了?”
温婉按着靖北候腿上的几个穴位问话。
靖北候点点头,“此前双腿毫无知觉,最近偶尔会感觉到疼,还有些麻麻的。”
“有知觉就好。”
温婉拿了笔墨重新开方子,一边道:“还是十天的剂量,我每隔三天便会来施一次针。
只是现在回了府,我再来别庄不是很方便,侯爷能不能换个地方?”
“可以。”
不等靖北候说话,谢渊渟就做了主,“上次你我见面的酒楼雅间,届时我和父亲在那里等你。”
他敢安排,温婉就没什么不敢应的,应了声,为靖北候施针。
心里惦记着事情,治疗很快就结束。
出了别庄,谢渊渟却道:“是你威胁那些大臣为温国公府求情的?”
“二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温婉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人为我祖父求情,我怎么不知道?”
她固然不会认,谢渊渟却已经认定是她所为。
“我不管你那些东西是哪儿来的,但你一次性威胁了那么多大臣,
目的还如此明显,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温国公府吗?”
谢渊渟简直搞不清楚温婉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
“一个武安侯就能害的你们阖府上下几乎送命。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威胁的大臣若是联合起来,温国公府会是何等下场?”
“想过又如何?”
深知谢渊渟能来问她,心中定是有了定论,温婉干脆也不装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手握证据而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我祖父他们白白送命吗?”
温婉冷静道:“你靖北候府有二十万大军让他们投鼠忌器,可我有什么?
二公子想让我怎么办,啊?”
“你,你别生气啊!”
明明温婉的语气并无起伏,但谢渊渟却敏感的察觉到她情绪中难掩的怒意,
“我没不让你救人,可救人也得讲究方法啊!
你这样一来,不是明晃晃的把温国公府摆在那么多大臣的对立面了吗?”
谢渊渟有些无奈,他不怕人跟他生气,大吼怒骂都无妨。
就怕这种不动声色的将所有情绪藏起来的人。
忙语无伦次的安抚。
温婉却并不领情,“我做都做了,还怕他们报复不成?
大不了我让祖父辞官,我们回幽州老家去。
无官一身轻,祖父操劳一生,也该享享清福了。”
谢渊渟失笑,“以温国公如今的地位,你真觉得他能说走就走?”
温婉哼了一声,颇不耐烦的瞪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追上来啰嗦了这一通,谢渊渟分明是有想法的,愣是憋着不说,温婉想打人。
“温国公府最近正处于敏感的地位,无论是陛下还是朝中大臣,暂时都不会对你们出手,
安分一些,别再有什么小动作。”
知道温婉只是一世气恼,并不会冲动行事,谢渊渟才娓娓道来。
“回头劝劝你祖父,一味地妥协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