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你就是那和亲的人选之一,白小姐还觉得此事与你无关吗?”
白萱茹顿时愣住,怔怔道:“怎么会,我又不是皇室之人……”
想到温婉之前说皇室无适龄公主,要在世家贵女中选择一人替公主和亲,
她那些否定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我不瞒着你,大臣们拟定的人选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可我已经和谢渊渟订了婚约,我是不会嫁给金敏苍那个战争疯子的,
而很不巧的,白小姐你的长相,很符合金敏苍的审美。”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劈在白萱茹心上,她声音都在发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婉笑而不答,将早早准备好的药瓶递给她,
“回家后把这个吃了,想办法与金敏苍见上一面,足以打消他对你的兴趣。”
白萱茹没接,反而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帮我,为什么?”
温婉不答反问,“世家之中,嫡系女子并不少,
知道为何只有我们两个成了与漠北和亲的人选吗?”
白萱茹摇头,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和亲的命运。
温婉冷静道:“既要选世家女,自然不能出了八大世家的范围。
镇国侯府的嫡女要当太子妃,昌邑侯府的嫡女有太后护着,
而护国公府的容烟,则是预备的二皇子妃人选,
唯有你我家中长辈,既不站队,也不拍马讨好那些大臣,
你我不倒霉,谁倒霉?”
八大世家,除去皇族,靖国公当年参与党争,被满门抄斩,
武安侯府也早早落马,如今也只剩下五大世家。
而忠义侯府是唯一有可能与温国公府联盟的,温婉此举虽是为了救人,
却也未尝没有为以后做准备的打算。
白萱茹了然,“所以,你想让她们三个中的谁去和亲?”
“只要不是你我,具体是谁当这个倒霉鬼,我并不在乎。”
温婉重新摊开手掌,“这个药服下去后,你的脸上会长满麻子,
身上还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只要让金敏苍见你一面,
我相信,他不会再对你感兴趣的。”
这次白萱茹倒是接了药,只是有些嫌弃,
“又长麻子又有味道,不会等那个漠北三皇子走了,还消不了吧?”
“不会。”
温婉失笑,“我这里有解药,服下解药,药到病除,
而且你的皮肤还会比以前更好一些。”
被她单纯的笑容感染到,白萱茹握着药瓶有些好奇,
“你帮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和你同命相怜?”
“还因为府上两位大人都于我、于温国公府有恩。”
温婉毫不避讳的道:“当初国公府落难,落井下石者不计其数,
白大人却两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忠义侯秉公办法,给了国公府以喘息之机,
我温婉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谁曾雪中送炭,谁曾落井下石,我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经历过温婉的苦难,白萱茹无法理解温婉说这话时的郑重与恳切,
但她能感受到温婉说这话时的诚意,认真将药瓶收起来,
她认真道:“无论如何,这一次,是你帮的我,
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会报答你的。”
果然,不出几日,忠义侯府便传出白萱茹病重的消息。
可那些朝中大臣岂是那么好哄的,尤其是昌邑候为首的太后党,
那些人不想和漠北打仗,又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
更清楚只要谢渊渟和温婉的婚约一日不除,温婉就不可能和亲漠北,便咬死了白萱茹。
“前几日才说要在她和温国公长孙女之间选择一人前去漠北和亲,
现在就病重不起了,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忠义侯,你未免也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
昌邑候跳着脚怒骂忠义侯,口水喷了满地。
忠义侯却是不急不忙道:“陛下何时有过旨意,让我那孙女去和亲了,本侯怎的不知?
倒是昌邑候你,你的孙女比我那孙女还要大上一岁吧,二八之龄,刚好能和亲?
你如此热衷于和亲,不若让你的孙女去?”
“胡搅蛮缠!”
昌邑候怒而甩袖,心中却是惊骇不已,
如忠义侯所说,他的孙女岳云娇今年正是二八芳龄,
但他一直想让孙女成为二皇子妃,
是以,至今还未给孙女订下婚事,
没想到这就让忠义侯这老匹夫钻了空子。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若是陛下同意了,那他这些年的经营可就白费了。
和亲对象一直悬而未决,朝臣们日日都要争吵一番,
宣和帝不堪其扰,拍板决定,“以压惊为由,举办一场花宴,
各府女眷全数出席,和亲对象,由金敏苍自己选择。”
群臣哗然,让京都所有贵女站在那里,任由金敏苍挑选大白菜一样挑来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