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走动啊,我们马上就给你上药,很快就不疼了,大姐姐你忍忍啊!”
温婉疼的小脸儿皱成了包子,想安慰温璇,却疼的说不出话来,
银烛急的带了哭腔,“不行啊,小姐这伤势动不了……”
动不了,还如何能去客房疗伤?
正为难之际,陈季堂和宁钰都走了过来,然而,没等他们走到温婉身边,
就见元英冷着脸上前,一把将温婉抱了起来。
温婉被元英抱着,也不觉得难受,牙齿打颤的道:“根据我以往的经验,
宴席上往客人身上泼水、泼汤的这些丫鬟,并非手不稳,多是心不正,
阿璇,替我看着她,待我无事了,再放她离开也不晚。”
温璇看着毫不费力就能抱起温婉的元英,想想围场里她镇定自若的样子,
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是,大姐姐!”
“我去看看阿婉!”
白萱茹说着也跟了上去。
花房里众人面面相觑,陈季堂和宁钰二人则哭笑不得,
温婉警惕性如此强,还需要她们的保护吗?
那些公子贵女们也被温婉耿直的操作给惊到了,事实上,温婉说的还真没错,
他们出入的宴会,档次都不低,伺候的人也多是精心培养的,
如何会动不动就把茶水、汤水泼在客人身上。
正如温婉所说,这种宴会上动不动泼水,踩别人衣角甚至是带错路的丫鬟,多半是受人指使。
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不会如此堂而皇之是说出来来。
惊讶之余,谁都没注意到人群中有那么几个人的神情很是不自在。
而另一边,元英在公主府丫鬟的带领下将温婉带到了客房,
“大小姐,我不清楚您伤的重不重,所以要把衣服剪开来检查,
不过您别担心,银烛已经去帮您拿备用的衣服了。”
公主府的医女来的很快,元英拿了药箱就把人晾在了一旁。
“我知道,你看着处理吧,不用管我。”
元英的本事温婉见识过,她并不会医术,但是处理外伤却很麻利,
这种伤,换个人来处理也无法让她立即痊愈,长痛不如短痛,
元英动作麻利,还能让她少受点罪。
宴席上的汤盅不小,那冰糖银耳羹浓稠的很,又是刚出锅的,
整个泼过来时温婉还跪坐着,是以大腿和腹部都被烫到了。
粘稠的羹汤四下飞溅,温婉手背上已经起了泡。
元英将温婉的衣裙剪开,就见温婉的大腿已经起了泡,
肚兜已经和腹部的肌肤粘连在了一起,元英轻轻一碰,
温婉痛的吸气不止,整个人都在发抖,身子一动,衣服带着皮肉剥离了一大片。
温婉痛的眼泪翻涌,却死死地咬着牙不出声。
后面赶来的白萱茹看的哭了出来,爬上床榻死死摁住温婉的身子,
“阿婉,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别忍着了。”
这种伤,她看着就觉得痛,温婉是怎么忍着不痛呼出声的啊?
然而,温婉痛的根本无法回应她,只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元英绷着脸道:“大小姐,待会儿上药比现在更痛,
您把这个含在嘴里,以免咬伤了自己。”
她发现了,温婉似乎特别怕痛,万一咬伤了舌头那可要出大事的。
将纱布塞给温婉,元英叫来医女和白萱茹一起摁住温婉的手脚,这才开始正式处理伤口。
用冰水浸泡过的棉帕再三冷敷后,温婉颤抖的幅度好不容易小了一些,
处理烫伤的药粉撒上去,温婉整个人像是抽筋了一般再度抽搐起来,
脸颊脖颈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出来,呜呜的声音听得人心酸不已。
元英突然就想起来温婉前些日子告御状,生生挨了三十鞭笞,
还硬挺着陈述完案情才回去,不由怀疑,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伤口处理完,温婉已然痛晕了过去。
白萱茹和医女则直接瘫坐在了床榻前的地毯上大喘气,
上药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可她们却像是和人打了一架似的,虎口抓的生疼。
“这样就可以了吗?”
白萱茹担心的看着破败的布娃娃似的温婉,担忧道:“她的反应怎会如此激烈,
按理说,仅仅是一碗热汤,不至于如此吧?”
倒不是说烫伤不要紧,可温婉这表现明显超出正常人被烫伤的反应了。
元英也觉得不对劲,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护卫,
学的也仅仅是一些能够应付寻常伤痛疾病的手艺,对于药理,却并不精通,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旁边的薄被给温婉盖上,坐在那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