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闻言,当即变了脸色,冷冷道:“这就要问在座的诸位了,
阿婉医术高绝,为人警惕,却在赴太子府救人的关键时刻身中软骨散而不自知,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如此厉害,能给阿婉下药而让她丝毫没有察觉啊!”
秋韵惊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你是说,阿婉中了软骨散?”
秋韵出身武林,如何能不知道软骨散是什么东西,
想到软骨散的发作时间,她回头狐疑的看向身后,那里,都是温国公府的人,
她不愿意怀疑丈夫的亲人,然而,事实却让她不得不怀疑。
就在她为难的想着,要如何问出口时,
只见陈氏不可思议道:“娘,你昨天中午给我的那碗小馄饨里,放了什么?”
老夫人眼神闪烁着否认,“就是一碗普通的馄饨,我让厨房做的,不清楚放了什么。”
“您还在狡辩!”
陈氏终于顾不得婆媳伦理了,失声痛哭道:“是您说阿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喜欢吃带汤的东西,
您担心阿婉跟你使小性子不肯吃,我才以我的名义送过去的,
阿婉拼了命救我的儿子,您却利用我,在她需要拼命的时候给她下药,
您让我们一家日后如何面对阿婉,让相公日后如何向大哥交代啊?!”
陈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温贤和温擎父子、温璇,秋韵都满目震惊的看着老夫人,
温离见状,呐呐道:“祖母还把大姐姐和谢二哥的婚书交给了那个坏人,
那个坏人撕毁了大姐姐和谢二哥的婚书,还说祖母已经把大姐姐许配给他了,
日后大姐姐就和谢二哥毫无关系了。”
谢渊渟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怒意差点控制不住。
“娘,这是真的吗?”
温贤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日回来后听到妻子说母亲对侄女做的事情,
他还以为是妻子因为和母亲之间的婆媳矛盾污蔑母亲,还把妻子痛斥了一番,
可是如今,妻子和侄儿如这样说,难道这中间还有假?
不用他思考太多,温擎就道:“是真的,祖母不仅把阿婉和谢二公子的婚书给了傅恒,
还将阿婉的庚帖八字交给了傅恒,说阿婉和傅恒两情相悦,
她能得偿所愿,我们国公府上下,欣慰至极。”
“娘,这是为什么呀?”
温贤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以前也很疼阿婉的呀,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您难道不知道,就算您不做这些,阿婉也会努力救他的大哥和两个弟弟啊!
退一万步,就算阿婉没能救阿擎他们,那也是他们的命,
您怎么能如此伤害阿婉呢,您这样做,她得多伤心啊!”
谢渊渟不冷不热的补了一句,“我去的时候,她把身上所有的毒药,迷药都用完了,
引燃了太子府的花圃和草坪,打算与那里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温贤闻言,踉跄了一下,满心的愧疚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干脆就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质问我这个老婆子?
你们给我记住了,我不仅是谁的祖母,更是温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我要对你们的祖父,对温国公府的列祖列宗负责的,
温国公府的香火不能断!”
老夫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愧疚和心虚,只有被质问的恼怒,
她甚至敲着那手杖,毫无愧色的道:“再说了,她不是没死吗?
你们一个个对我老婆子横眉竖眼的,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如此蛮不讲理的态度几乎将在场的众人气蒙了!
温擎怒声道:“如果我早知道阿婉为了救我,付出的是这样惨痛的代价,我宁愿死在那里!”
“我也是!”
温离跟着附和,一旁的温阳也在银烛怀里“啊”了一声,像是在附和两个兄长。
老夫人气恼道:“好,好啊,一个个得救了就在我这里放狠话,
你们一个个都高风亮节,就我这老婆子心狠手辣是吧?
我走,我现在就去找你们的祖父,你们尽管围着那个惹是生非的扫把星转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围着这个害的大家无家可归的扫把星好多久?!”
全家人一边倒的向着温婉,这让老夫人甚为恼怒,说着话就向船边走去,竟是作势要跳海!
陈氏到底心软,起身就要将人拉回来。
却听温贤抢了先,“阿擎阿璇,把你们祖母带回房间去,
从即日起,家中一切听你们大伯母或者你娘的,无需请示你们的祖母。”
这便是夺了老夫人的管家之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