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用干哑的嗓音道:“别去,没用的,
拿纸笔来,我自己开药方。”
谢渊渟心疼的不行,“医不自医,你自己能行吗?”
不是怀疑温婉的医术,只是太心疼她了,即便是当初身受重伤的时候,
温婉也未曾如此虚弱过,见惯了要强的温婉,再看到她如此虚弱的样子,
谢渊渟本能的感到不适应。
温婉无力的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微笑道:“医不自医,这句话在我这里不管用。”
医不自医,多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发现自己患病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而温婉这次不过是一场风寒而已,身边这么多人在为她担心,温婉想当不知道都不行。
谢渊渟于是示意下人拿笔墨来,将小桌搬到床上,亲自给温婉研墨。
病来如山倒,这场风寒夺走了温婉所有的活力,
区区几十字的药方温婉谢的极其艰难,笔墨丢开后,整个人就躺倒在了谢渊渟怀里。
饶是如此,她还有气无力道:“城里的排水沟久置不用,怕是多半都堵塞了,
这场雨来势汹汹,要让人抓紧时间去疏通一下,
别的地方还好,城南那块儿的民房全都建在低洼处,要尽快,
夜市地势偏低,伤患们住的地方也要注意防潮,避免伤口感染,
还有府衙仓库,千万不要漏水了,万一粮食发霉了,要吃死人的……”
“我都知道了,你放心,这些我都会让人去处理的,
你既然生病了,就先好好休息,
把身体养好了,再去操心这些事情,好不好?”
看到温婉呕的直流泪时,谢渊渟的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杀人,
然而此时,他却温柔的不可思议,仿佛怀中的温婉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连碰都舍不得用力碰一下。
温婉低低的“嗯”一声,嗓子仿佛被堵上了一般,声音比之前更哑了。
屋里的几个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深怕吵到温婉,
好在温婉烧的厉害,清醒了没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了。
谢渊渟把人放回被窝里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抬眼对东阳道:“她方才所说的都记住了?”
东阳忙不迭点头,“都记住了,公子请放心,属下这就亲自带人去处理。”
这场暴雨连着下了五日,温婉的风寒也就持续了五日。
谢渊渟的情绪越发的暴躁起来,对着下面的将士们发了一通脾气,
回到温婉面前,依旧是温润的二公子。
温婉何其敏锐,岂能看不出谢渊渟掩饰在温柔背后的急躁,
耐着性子道:“怎么了这是?城里事务不顺吗?”
谢渊渟抓着她的手闷声闷气的埋怨,“烧都已经停了好几天了,怎么还吐个不停呢?
这才几日,你瘦的脸都小了一圈儿了,
我听温璇说昨晚还腹痛来着,为何不让她们告诉我?”
“大半夜的,何必把大家都吵起来啊?”
温婉安抚的笑了笑,随即嗔怪道:“我只顾着叮嘱流萤她们别惊动你,
倒是忘了阿璇这个小叛徒了,你什么时候与她关系这么好了?
还带给你通风报信的?”
“这不是爱屋及乌吗?”
谢渊渟笑着打趣她,“怎么,吃醋了?
若是真的吃醋的话,你以后自觉一点,别折磨自己,
我也自觉和你意之外的所有女人保持距,连绾绾那小鬼头都不理了,好不好?”
温婉无语,“拈酸吃醋倒也不至于酸到如此地步。”
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歧义,连忙转移话题,
“不过你来的正好,这几日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区区一场风寒,发好头疼加恶心呕吐,顶多三天怎么也该过了,
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腹痛的。”
谢渊渟听到这话,瞬间严肃起来,“难道你这病不是风寒,而是小人作祟?”
“我也不太确定,如果是中毒的话,我自己应该能察觉到,
你替我查一下,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种事情,你应该找我啊!”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温婉就“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伸着懒腰道:“知道你身负绝世医术,怎么可能还有人拿药来害你,
让人去查你的食谱,你会发现,你的药理知识学的还是不够通透。”
系统这话,分明是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等着她发现,
温婉这几日被这风寒折磨的够呛,一听系统的话就恼了,
语气凉凉道:“傻傻,你还记得祖父身亡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正惬意的伸着懒腰的系统瞬间正经脸,“当然记得,这回我可不是故意隐瞒不说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被大本营罚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修复中,
今日也是刚醒来,不过你放心,这回已经彻底修复完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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