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温家众人看到温婉出现在餐厅里,无一例外的都被吓了一跳。
秋韵一条腿迈过门槛,就那样跨在门槛上惊愕道:“阿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回来的,怕吵着你们,就没让他们闹的兴师动众的。”
温婉顺手接过秋韵手里的托盘,凝眉道:“府里多的是下人,
娘您怎么还自己做早膳啊?吸了厨房里的油烟,又该咳个不停了。”
秋韵早年随夫上战场,身体落了病根子,现在稍微受点刺激就咳个不停,
温婉好不容易调养好了些,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就有些不高兴了。
陈氏忙从旁边帮腔道:“阿婉,你就别怪你娘了,
你大哥和阿离一个在东篱书院,一个在靖国军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都说想吃你娘包的小馄饨了,也就这一次,
平日里她想下厨,我也不让的呀!”
“你二婶说的不错,你去肃州这段时间,我下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秋韵慈爱道:“正好你回来了,和你大哥、阿离一起吃顿饭,
下午他们就要各自回去了。”
“如此说来,我倒是沾了大哥和阿离的光了!”
温婉卖乖道:“可惜了,这次回来的匆忙,阿璇没吃着,
二婶,还得辛苦您给阿璇做点她喜欢的东西,
我明天带回去给她解解馋。”
温璇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跟着自己到肃州后,几乎成了将军府里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从未喊苦喊累,上次生病没告诉她就已经炸毛了,
这次回家又没带她,不带点吃的安抚一下,她怕那小姑娘真生气了。
“行,我稍后就做。”
陈氏下意识的答应,说完了才后知后觉道:“对了,阿璇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大半夜的赶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军中之事,谢二公子忙着剿匪,便让我帮忙跑一趟,
昨晚已经见过侯爷和长公主了。”
温婉说着话锋一转,直接道:“二叔对靖州布政使的位置可感兴趣?”
她那语气,好像温贤说感兴趣就立刻能变成靖州布政使似的。
温贤拆弹被呛到,不解道:“阿婉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现在任靖州同知,顺带靖国军的军籍财务挺好的,
且靖州布政使统领靖北三十六州财政及人事,自然是要侯爷和长公主亲自安排的,
二叔岂敢擅自觊觎?”
从某种角度而言,温贤和温国公很有父子相,
他们都容易知足,也总是习惯于将手头的事情做到最好。
就往常而言,温婉对这样的行事风格并无意见,这次她却道:“以前不敢觊觎,
那现在就觊觎一下吧?
二叔就当是帮我个忙,可以吗?”
温婉从来不会提无礼的要求,这次却如此坚持,
温贤放下碗筷,正色道:“二叔能当朝廷的户部侍郎,也能当靖州布政使,
但是阿婉,你得告诉二叔为什么,
二叔不能不明不白的去做一件我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因为江年轮想要靖北,而她女儿和儿子,想要我的命。”
温婉说着,转而看向秋韵和陈氏,“我离开这几个月,
娘亲和二婶也没少被江家的女眷为难和她们的拥趸为难吧?”
秋韵和陈氏皆面露惊讶,显然没想到温婉远在肃州,还能关心靖州城的事情。
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说她们在外面受的那些委屈了,秋韵紧张道:“江年轮的女儿和儿子想要你的命?
是为年初的事情记仇吗?他们做了什么?”
即使是当初温国公府遭到陷害,一家人被迫住在田庄上的时候,
温婉身边也还有家人在,这一次温婉去肃州那种地方,
秋韵出于对女儿的尊重,没有阻拦,却也真正体会到了何为儿行千里母担忧。
一听到有人要温婉的命,就更着急了。
温婉好不容易回了家,一放松下来就说漏了嘴,
反应过来忙道:“一点小事,他们才动手就被我发现了,
娘,你们没发现这段时间江家的生意接连被人截胡了吗?
我已经在教训江家人了,你们不用担心的,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
饶是温婉已经说了没事了,温家众人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
温贤更是直接道:“区区一个布政使之女就如此嚣张,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罢,就算是为了争一口气,阿婉,二叔答应你,
这靖州布政使的位置就算我自己不坐,也要把江年轮那老东西拽下来!”
斯斯文文的为了自己口吐芬芳,温婉既是惊讶,又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