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了养心殿。
精致的香球打开,不过须臾,屋里的守卫和宫人倒了一大片,
那人摸进寝殿,像一只灵活的猫儿一般蹲在了当今天子的床头,床头的烛火照过来,
赫然是温婉,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却是与她两世的宿敌秦挽裳。
如那人所说,他真的只是留了傅恒一条命,如今的傅恒躺在龙榻上,
眼窝深陷,形如枯槁。
温婉扯过被子一角捂住傅恒的嘴巴,取下秦挽裳头上的金簪,用力捅进傅恒的心窝,
昏迷中的傅恒痛的抽搐了一下,温婉手上再度用力,傅恒就昏了过去。
温婉将金簪塞进秦挽裳手里,给两个人摆了个缠斗的姿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少时,那道娇小的身影又出现在金銮殿,轻松跃起,
拿下一道卷轴,将牌匾后面的东西偷桃换李,而后消失在了夜幕下的皇宫之中。
翌日清晨,养心殿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杀人啦!贵妃娘娘杀人了,快来人啊!”
随着一阵阵尖叫,养心殿内外等着议事的大臣们迅速冲进皇帝寝宫内,
就见秦挽裳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手里还握着带血的金簪,
看到众人后,才后知后觉扔了金簪,惊慌道:“不、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刺杀陛下,
我是被人陷害的!”
“贵妃娘娘先别忙着辩解,是不是陷害,还要请人验过陛下的伤后才能确定。”
陈阁老貌似客气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秦挽裳沾血的手不放。
镇国侯更是迫不及待的附和道:“阁老所言不错,
涉及陛下安危,贵妃娘娘还是莫要挣扎了,真若是冤枉了你,待事情真相大白后,
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秦挽裳也只是刚醒来时惊慌失措了片刻,这么一会儿,早就冷静下来了,
听到镇国侯的话,她冷哼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只怕本宫若是真听了你的束手就擒了,
等着本宫的怕不是鸩酒就是三尺白绫了吧?
既然你们认定是本宫杀了陛下,那本宫认了这罪名又何妨?”
众人被她这突然变化的态度迷惑,一时间反应不及,
就听秦挽裳继续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生前一再叮嘱要立禹王为新君,徐将军,尔等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去迎新皇入宫?”
三言两语竟是不顾死在龙榻上的傅恒,要现立新君,
满屋的大臣被秦挽裳大胆的行为惊的瞠目结舌,半晌,
洛钦才怒道:“放肆,新皇的人选何曾轮到你这戕害陛下的毒妇做主,
周公公,还不快去请太后娘娘过来!”
“慢着!”
锦衣卫都指挥使叶澜安走了出来,“本座已经命人去请了陈御医和仵作来,
陛下死因未明之前,谁也不许离开养心殿!”
陈阁老闻言,并未反对,只道:“我等出不出去不重要,
只是事发突然,未免走漏消息引起大乱,还请叶大人让徐大统领出宫戒严,
京都内外稳定,其他事宜方有从长计议之余地。”
宦海沉浮几十载,身为当朝首辅,遇到事情,陈阁老果断站了出来,
他苍老的声音甚至不带丝毫商讨的意思,而是在不容置喙的对叶澜安下令。
令人惊讶的是,叶澜安这位高深莫测,让满朝文武都不敢得罪的权臣听到陈阁老的话,
居然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极其恭敬的道:“下官谨遵阁老指示!”
话落,立即对徐元柏大开方便之门,“徐大统领,请!”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凌乱的打斗声,紧接着,外面的内侍跌跌撞撞的闯进宫来,
慌张道:“不好了不好了,各位大人,禹王率禁军杀进宫里了!”
养心殿的大臣们倏地看向徐元柏,镇国侯怒不可遏道:“徐大统领,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尸骨未寒,你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
“行了。”
秦挽裳自里面走出来,讽刺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侯爷你跟这儿玩儿什么聊斋啊!
后宫那三个野种究竟是不是陛下的骨肉,你们元氏族人比谁都清楚,
立禹王为新皇,乃是大势所趋,顺之则昌,逆之必亡!”
她话音才落,养心殿的大门被踹开,为首的少年才十岁左右,
穿着一身四爪金龙袍王爷袍服,
静站在门口看向大殿内,小小少年扫过殿内众人,语出惊人,
“贵妃秦氏挽裳刺杀陛下,罪无可恕,来人,给本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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