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岳安泰再度发起战事后,就发现最先迎接他们的不是玄中将士的刀剑长枪,
而是漫天的纸片,白纸黑字洒落在空中,
朝廷将士们起初还以为是暗器,叫嚣着“有暗器,保护将军!”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拿起来一看,岳安泰气的又骂娘了,“妖言惑众!
一定是那个妖女,都不许看,给我杀,谁敢看那妖女的言论,都给我斩首示众!”
一通气急败坏的怒吼之后,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交锋,
而在万军之后稳坐中军帐的叶归尘看到下属送来的《劝慰书》后反倒是看笑了,
“也只有她能想出这种鬼主意来,岳安泰又得跳脚了吧?”
随行的锦衣卫想到岳安泰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憋笑,“是跳脚了,气的直骂温大小姐是妖女呢,大人,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他们好歹是奉命来当监军的,可是看这个走势,这场战事却分明是赢不了的,
他们家主子,怎么就如此冷静呢?
谁也没想到,这只是让岳安泰气急败坏的一个开始,
自这日起,玄中将士们变了,他们在战场上一如既往的凶猛,
杀起敌人来手起刀落毫不手软,将朝廷将士拦在孟州城外寸步难行,
可一旦战事暂歇,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对伤员补刀,甚至打扫战场的时候,
看到有受伤的朝廷将士,他们连伤口都帮着给处理了,
至于俘虏,更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吃饱喝足,洗漱干净后再给放回去,
没有严刑逼供,没有威逼利诱,好的让人害怕。
“你们,真的就这样放我们走了?”
被抓的朝廷一群将士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结果被抓去和玄中的将士们一起吃吃喝喝了一顿,还洗了个澡就要放他回去了?
这谁敢信?
“当然。”
抓获他的玄中将士一脸真诚道:“我们夫人说了,选中将士和朝廷的将士都是同胞,
打仗是无奈之举,仗打完了不能还拿自己的同胞当敌人,
你们走吧,下次见面,若还是在战场上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们也不用心慈手软,下了战场,不管你们认不认,我们都拿你们当同胞,
你们的武器就不留给你们了,我们穷,没有朝廷给军备,还要去打漠北狼兵,
你们如果还要与我们为敌,自己找你们的将军去要吧。”
说完,两个小将士潇潇洒洒的转身回自己的营地,
丝毫不担心会被刚刚释放的俘虏偷袭。
其中一人悄悄摸出袖子里的匕首,还没动手就被自己的同僚给摁住了,
“他们刚刚才放了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
“可是……”
那个将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同僚给打断了,“等我们走了,你想偷袭就去,
别让我们看见,我们不想一辈子都被自己的良心谴责。”
那个将士捏着匕首嗫喏半晌,将匕首收了回去。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争执的时候,营地外的草丛里趴着几个人,看到他们走远,
齐齐露出了敬佩的笑容。
“夫人可真厉害,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对面的将士就该厌战了吧?”
“你懂什么,夫人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群小兵趴在草丛里,直到那几个俘虏走远了,才爬起来嘚嘚瑟瑟的往大营走去。
城楼上,温婉和东阳却没这么乐观,他们正在准备迎接岳安泰下一轮的攻击。
副将华勤亲眼看着俘虏们离开后回到温婉身边,陈述完情况后就问了一句
“夫人,东阳将军,如此,我们还打吗?”
“打,当然打。”
温婉无比笃定的道:“就算我们不想打,岳安泰、傅禹和太皇太后,
朝廷的那群老爷官们也会想打,只有继续打下去,朝廷的将士们才会明白孰是孰非,
那些当官的们也终会发现,和我们为敌,他们是在自取灭亡,
我已经联系了潘将军,明日凌晨,潘将军会摔辽东将士驰援玄中,
届时,就不是他们打我们,而是我们打他们了。”
华勤怔住,东阳则不解道:“暂时,还不需要请外援吧?”
岳安泰攻势迅猛不假,但玄中将士也不差,
加之温婉的攻心术,现在双方隐隐陷入了焦灼状态,谁也摆脱不了谁,
东阳心里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
“就是因为不需要驰援,所以才要痛打落水狗啊!”
温婉扬眉道:“你难道想一直被拖在这里?
漠北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啊,你家主子也迟早要和漠北对上的。”
比起岳安泰,东阳当然更想与漠北狼兵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