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心情颇好的摇头,常年板着的脸上也见了几分笑意,
“这回夫人可真猜错了,属下的任务就是看家护院,
不过您想做的,我家主子早就安排好了,夫人只管动手,槐序会全面配合您。”
温婉稍稍思索一番便反应了过来,谢渊渟麾下四个护卫各有所长,
东阳已经初具大将之风,但真要是配合她,还是槐序这个谋臣最为合适。
“行,我去找槐序,这里就交给你了。”
温婉毫无障碍的接受了槐序作为自己的搭档,“安排好重新布防、受降事宜后,
你抽空和潘将军见一面,共同商讨一下对靖北、朝廷双方的应对策略,
这些事情我不懂行,就不打扰你们了。”
东阳听得直摇头,“夫人太谦虚了,没有您在,这场战事不会结束的这么快,
您尽管去忙,有什么需要属下做的,尽管吩咐,
槐序那边毕竟人手不多,还请夫人保重。”
温婉失笑,“我又不是去打仗的,还能比战场上更危险吗?”
话落,不再啰嗦,对身侧同样穿着铠甲的银烛道:“通知暗卫,两刻钟后出发。”
温婉几次重伤,把谢渊渟的胆子给下破了,
这回来孟州,带了近百人的暗卫,由白藏亲自带队,负责温婉的安危,
温婉不想让他担心,便没有拒绝。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孟州城,白藏才来得及问,“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辽东。”
温婉说着,对白藏道:“传信给槐序,让他将部署好的计划传给我一份,
条件合适的话找机会和我碰个头。”
“遵命。”白藏认真应下,
一群人策马呼啸着向蕴州而去。
半路上经过潘云霄驻地的时候,白藏主动道:“夫人,潘将军的驻地距此不过二十里,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潘云霄帮了玄中的大忙,却很讲规矩的并未贸然带兵西行,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如此谢渊渟身边的这些人对他倒是少了几分防备,感激之余还有些敬佩。
温婉却是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潘将军的能力我信得过,
既然说了不再插手玄中的战事,就让他和东阳去处理吧,
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争取明日能到辽东府。”
温婉尽快抵达辽东,他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白藏自是不会有异议,
一边啃干粮一边道:“说来奇怪,每次天玄和漠北开战,
甘宁十二州的百姓都会抛家舍业往南边逃难,
可这次,战事也都快一个月了,路上能看到的难民却寥寥无几,
难道他们突然开始信任靖国军,觉得他们可以将漠北狼兵阻隔在次北关外了?”
以往北境一开张,南边就难民成群,这次他们从孟州一路东进,
非但没有看到难民,就连行人都比往常不打仗的时候少了很多,
白藏未免觉得奇怪。
温婉啃着干粮的动作顿了顿,道:“你想让他们往哪儿逃?”
白藏怔住,北边靖国军和漠北狼兵在打仗,西海在和蒙曼打仗,
玄中将士和朝廷也在打仗,为了驰援玄中,辽东频频调兵,
动静那么大,那些百姓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们不是不想逃,而是无处可逃了?”
白藏面色复杂的看着温婉,“如果是这样,即便战事结束了,百姓们还能相信我们吗?”
他们这些自幼和谢渊渟一起长大的人其实都知道自家主子的抱负,
谢渊渟不服傅氏皇族的倒行逆施,想要一个山河无恙,国富民安的太平盛世,
他们便给谢渊渟当急先锋,
正因如此,即便是白藏这个性子冲动,心性单纯的傻大个也知道,民心对他们的未来有多重要。
难得白藏如此认真,温婉不想敷衍他,思虑了片刻,才斟酌着措辞开口,
“民心这玩意儿,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不是说今日我们打了一场胜仗,他们就会信任我们,
同样的,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顺应心意,获得百姓的信赖,
一场战役的失败也不会让他们立刻就抛弃我们,反而只会与我们同仇敌忾,
只是无论是赢得民心,还是失去民心,都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
所以别着急,想让他们信任我们啊,来日方长!”
白藏一时怔住,她看着温婉气定神闲的将最后一口干粮塞进嘴里,
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天际,忽然就觉得眼前的女人和他家主子一样,
高深莫测,却又那么的让人心安,让他不由想到了一个词——不明觉厉。
蕴州城内,温婉的归来并未引起太大的骚动,
林昭元亲自在门口等候,一看到温婉便道:“一切都在按照您的吩咐进行,
陆翊和槐序、如锦三位已经在书房等候,若是还有别的事情,督主但请吩咐。”
春日的辽东比靖北要温暖很多,温婉一下马就宽了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