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闲置在家,正翘了二郎腿在不远处滋着美酒,一壶下去已是微醺。
程茵举着书放在自己鼻下扇了扇有些嫌弃道:“二哥,府中地方宽敞,你怎非在我这里喝,酒气四散,我闻着都要醉了。”
说话间程文仰头又往嘴里送了一杯,长吁一声好不惬意:“下雨天出门不便,我闲着无聊。好酒配美人,眼下好酒在手,美人却不见一个,且拿你充充数。”
程茵凭空翻了个白眼:“你这样说我,爹知道了一定揍你。”
“老爷子不在府里,他现在可听不见。”程风窃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方齿。
“自小旁人便说我与你长得十分相似,你暗讽我不美,就是把你自己也连带了。”
说着,程茵朝程风砸了一颗葡萄,程风眼疾手快接住,一把丢进口中,才嚼了两口,便酸的他倒了牙。
“我倒觉着你长得不像我,更像老大,不过老大看着威武,你无棱角,更圆润一些。”
“你这又变着法的说我胖?”程茵一歪脑袋,又朝他砸了一颗。
这次程风没接,身子一闪,葡萄落空,滚到院中才栽好的丁香树下。
程茵抱着廊柱不服气道:“你嘴这样坏,往后不知哪家的倒霉姑娘做我嫂子。”
程风嘿嘿一笑:“能做你嫂子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呢。”
素莲撑着伞从后门匆匆而来,未入廊檐便道:“二少爷,小姐,方才小厮说郑寒问郑世子现下正候在后门,说是要见小姐。”
“谁?”程风伸了脖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郑寒问郑世子。”
程茵脸色漠然,垂眸不语,抱着廊柱的手归了原位。
程风瞥了程茵脸色,这才又道:“他来做什么?”
“小厮说他今日来奇怪的很,独自一人骑马而来,身上淋的湿透了,脸色不好,像是病了,小姐曾经发过话,不许放郑世子进门,小厮也不敢妄动。”
“我去看看。”程风起身,伸手示意素莲将手中伞递过来,素莲入廊,程风撑伞朝后门行去。
行至后门,果然见得郑寒问淋的像个落汤鸡似得站在门口,眼神涣散迷朦,脸色苍白如纸,脸颊却透着诡异的潮/红,整个人虽然依旧挺拔笔直,却看着不太精神。
“郑世子,这是怎么了?”程风眼神示意身旁小厮去给郑寒问撑伞。
“我想见程茵。”出来冒雨骑马溜了一圈儿,他也不知自己是清醒了还是更迷糊了。
“程茵这会儿不方便见客,郑世子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转答,”程风抬眼看了天色,“天气不好,世子淋了雨要生病的,不如先进来换身干净衣裳。”
“不麻烦了,我只与她说几句话便好,劳烦二哥替我传达一下。”一声二哥又脱口而出,他也顾不得许多。
这声二哥将程风叫得满身鸡皮疙瘩,素来冷言冷语的郑寒问如今为了见程茵一眼怎么还乱认亲戚。
见他一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二又不打算离开,程风无奈,只好朝小厮道:“茁杨,好生陪着郑世子,我去去就回。”
“是。”茁杨应着,伞又朝郑寒问方向倾了倾。
程风复返时候,程茵正坐在廊下举着葡萄发呆,见程风回来,只默然看着,却不开口询问。
“在门口淋的满身湿透,不来也不走,就说要见你,”程风拍了拍打在肩头的水珠儿,“看那模样,脸色不善,像是病了。”
沉吟片刻,程茵将手中葡萄放下,再也没胃口:“我不去,让他走。”
“上次他回绝亲事的事,做的确实绝情,”程风顺势坐下,以为程茵是为了这件事生气,“不过既然人来了,不妨将事情说开,免得他闲着没事就跑过来,传扬出去,流言蜚语又得将你俩捆在一块儿。”
程茵听完随即起身,不是出门,而是回房。
将房门重重关上,用后背抵着门道:“我不见,让他回去。”
程风为难的抓了后脑勺,侧目看着一旁素莲吩咐道:“素莲,你去转告郑世子,让他回吧。”
素莲见他将事推到自己身上,为难道:“奴婢应该怎么说,请二少爷明示。”
“就说……就说茵茵……”这可难住了程风。
话音未落,程茵便将门打开,行至程风跟前一把将伞夺过朝后门走去。
程风意识过来的时候程茵已经行出去好远,他匆忙跟上。
尚未走到后门,便听有人慌张喊到:“不好,郑世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