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郑寒问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去程府提亲。
这消息来的突然,让程文和钱茹措手不及。
钱茹问过程茵的意思,程茵满口的乐意,钱茹不解,怎的出去一趟回来二人便好上了。
“茵茵,这次你决定好了?”钱茹来到程茵房间,有些话,还是母女相谈比较好。
程茵晕红了脸点头轻轻应着:“虽然这件事有些突然,不过女儿是认真的,郑寒问也是。”
“郑世子倒是不错,”钱茹长舒一口气,“不过太子殿下那边你要怎么处理?”
“我已经和太子殿下谈过了,”程茵脸上的红晕褪去,目光放远慢慢道,“其实也没什么处理的,我和太子殿下本来也没什么婚约,他现在已经和旁人定亲。”
“这事儿闹的,”钱茹叹气,“说到底还是皇后娘娘从中作梗,用婚事做文章,逼的你父亲站了位,如今兔死狗烹,转脸又与旁人定亲,咱们也不是非要太子妃位不可,可这事说起来,还是凭白让你,让咱们程府受人耻笑。”
“娘,从前的事不必提,人在屋檐下,有些事身不由己,名声这东西,其实我早就习惯了,不必管旁人说什么,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好。”程茵说着,又绞了手里的帕子声音低了一分,卷带着几分娇羞,“以免夜长梦多,婚事便全劳烦父亲和母亲了。”
见她这样,钱茹便知她心里是乐意的,也便稍稍安心下去,轻拍着程茵的手背笑言:“没什么比你开心顺意更重要的事了。”
“对了,”钱茹面上欣慰笑容渐退,正色道,“娘想与你打听件事,那位叫赵静娆的姑娘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程茵眉头拧成一个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便离开了,我曾经去打听过,却一无所获。”
“说到底,这姑娘的所作所为让人敬佩,有些事,是娘做错了,娘不该与她说那样的话,”钱茹说到此,悔不当初,越发觉着自己狭隘,“你哥哥眼下还不知道这些事,若是知道了,恐怕回来也会记恨我的。”
“娘,你是为了哥哥好,他会明白的。”程茵反手拉起钱茹的手宽慰,“可是娘,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若是,找到她,你可愿意让她嫁给哥哥?”
钱茹沉吟片刻,而后才抬眼,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都这样了,我还能阻挠什么,只是可惜了小桐。”
***
程茵和郑寒问定亲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再次掀起一阵热闹,前不久程茵成了一个笑话,而后不久便又被郑寒问求娶,其中内情大家都在纷纷猜测。
这些传言传到慕容默的耳朵里,派人去打探一番,得知郑寒问已经三媒六聘该走的过场都已经去程府走过,二人只差定日子。
慕容默铁青着脸将手边叠成小山的折子全部推开,散落一地。
春日渐暖,他的心却冷的如同三九寒天。
“郑寒问,郑寒问你怎么能与我抢她!”慕容默手掌用力拍在桌案上,吓得满屋的宫女太监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
京城眼下天气终于转暖,程茵悠闲自在的站在院中仰头望着院中已经露了嫩芽的大树。
“小姐在看什么呢?”素莲从身后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又递上一封信给她,“这是郑府送来的,给您的。”
听闻郑府,程茵眼前一亮,接过信,上面写着“程茵亲启”几个字,一看便知是郑寒问的笔迹,程茵甜笑一声,将信展开,看了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也真是多此一举,素莲,找人将树上的花环取下来。”
“花环?”素莲侧头,眼前一阵懵。
“就是那个!”程茵抬手指了树叉上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花环道。
素莲这才想起来,树上还挂了个这东西,皱了眉仔细分辨,才勉强看得出树叉上的异样。
那绸布早就破烂无色,树枝早就与大树的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日日盯着,谁能知道树上还藏了个这东西。
命人将其取下包好,程茵拿在手上出了门。
果不其然,郑寒问正骑在马上守在门口等着程茵出来。
一见程茵身影,笑得灿烂,忙翻身下马来到她面前。
“让人送个口信就行了,怎么还特意写封信?”程茵笑着踏出门槛。
“就是想给你写信,这样约你出来,显得正式一些,”郑寒问迎上前去,见她手上还拿了个纸包便问,“这是什么?”
“一会儿再告诉你。”程茵神秘笑笑,并不告诉他里面是那个残旧的花环,“对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会儿再告诉你,”郑寒问一摸程茵头顶,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纸包放在马鞍一侧,又掐着她的腰将她抱上马,环住她腰身,二人说笑着骑马而行。
程府不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里慕容默坐得僵直,看着方才二人的一言一笑,心刺的生疼,马车光线阴暗,将他的脸衬的更加阴沉。
***
郑寒问策马奔驰,将程茵带到城郊,程茵认得这里,是他买来改成的“茵园”。
掐算时间,眼下已经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
郑寒问翻身下马,将程茵抱下来。
程茵回身从马鞍处还拿了纸包,随着郑寒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