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凭记忆走着,但怎么都找不到最先的路,只好叹口气慢慢凭感觉走了。
诶,前面有人?
听到前方有丝丝动静,是非常有节奏的响声。
缓缓走向前,隐约看见一参天大树,盘虬卧龙,遮天蔽日。
树下有一道佝偻着的身影,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正是那响声的发声地。
见那树下之人若无旁人,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中玩意,赵映晨便弯下腰小心的靠近,生怕打扰到对方。
待到走进一看,便发现这人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右手拿着小小的刻刀雕刻着。
右手灵巧的动着,不费吹灰之力,手中木头顷刻间便成了一貌美女子,只见这女子明眸顾盼巧生姿,一娉一笑皆是风情,仿佛活人再现。
赵映晨失神的看着,为这人的手艺而折服。
这人雕刻好后,幽幽一叹,似乎不满意般放在地上,拿着身旁的圆柱木头继续雕起来。
目光随着这人的手移到地上,这才发现地上围了一圈木雕,皆是这同样的女子,有哭有笑,个个都栩栩如生,神态自然。
这次,赵映晨发现这人手中雕刻的事物变了,不再是这名女子,似乎换成了某个动物。
不过这次赵映晨并未将注意力放在木雕上,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刻刀上。
这刻刀十分老旧且钝,看上去无法划开任何东西,但一到这人手上,似乎就化成了世间最锐利的物件,木头被轻松的划开,仿佛切豆腐一般。
正是灵力!
这人在刻刀中灌入灵力,使之变得锐利无比,但又丝毫不外露,伤害这木头分毫。内敛而锋利,狂放而克制,这样的手法简直叫赵映晨两眼放光。
正愁着怎么更加细致的操控灵力,这下倒好,正好有个现成的师父,待她多观摩观摩,定然也能学会这细致的操控力。
赵映晨仔细的观察思考着,而这人手中的木雕也逐渐成型,是一条大蟒蛇,盘着身子,嘴大张着露出尖锐的毒牙,十分凶残的模样。
“你这小弟子,这么晚还不回去?”
正在赵映晨陷入沉思时,一道男低音响起,声音僵硬,颓废,仿佛是砾石在摩擦,十分难听,正是这树下之人说话。
只见他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赵映晨,发丝凌乱的包着,胡子拉渣,眼神浑浊落寞,一副颓废中年模样。
赵映晨这才一下子回过神,讪讪摸了摸后脑勺,发现对方像个竹竿般站在她面前,身量消瘦,但个子又极高。
“这位....前辈,弟子原本是打算出这灵犀峰的,但是一不小心就迷路了,还请前辈指个方向。”
乖乖的拱手行礼,这颓废中年男子伸出仿佛骷髅般的手指指向北方,“往这个方向一直走便是了。”
“多谢师叔。”再一行礼,见对方索然无味的坐下摩挲着木雕,便识趣的离开。
走在路上,赵映晨还在回想刚才这中年男子的手法,心下对这人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竟然专门在那儿做木雕。
她凭直觉完全认为,这名师叔可以轻松的雕刻这世间万物,哪怕是一片树叶,一片雪花,都可以。
不知不觉,赵映晨走到了灵犀峰的木牌处,那张执事依旧在打盹儿,她捂唇轻笑。
谁知这张执事灵敏得紧,赵映晨一接近便陡然惊醒,他捂着大肚子哎哟一声,“原来是小师叔你啊,真是吓我一跳。”
赵映晨问道:“张执事,这任务是不是完成得越好,报酬便越丰富呀?”
“没错,这可是六长老的命令,当然如此。”张执事抹了把虚汗,答道。
“那便好。”赵映晨松了口气,“张执事真是辛苦,这么晚了还在这儿,你也早些休息吧。”
张执事肥嘟嘟的脸上露出笑容,“没事儿,这都是应该做的,等过两日人手充足了,我便可以好好休息一番,近日还是小心警惕着好,毕竟这灵犀峰上的药草,可是关乎清轩宗所有炼丹师啊。”
“话说,小师叔刚才问那话是在担心这报酬?”张执事哈哈大笑道:“小师叔尽管放心,我们灵犀峰上的弟子,可是从不打空头支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赵映晨也笑道:“只是最近手头实在紧,这才不放心问上一句,张执事继续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好嘞,小师叔记得明日还要来呀,这可是一个月的任务。”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