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在积极思考OK?”
“这是长矛。”贺屏说,“我们要集齐的三件道具,其中一件就是长矛。”
“很有道理,问题是矛身在这,矛头呢?”
大家都在研究矛头到底在哪里,单是这么一根金属杆,也不可能扎得死岛主。
徐苍曦注视着金属杆上的雕花,突然看向盛绯迩。
“把你的匕首给我。”
他这么一说,盛绯迩顿时也明白了,她赶紧把自己那柄匕首交给他。
匕首的雕花,和金属杆的雕花是一致的,而匕首的刀柄,刚好能无缝嵌进金属杆的旋口里。
徐苍曦略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两样配件互相卡紧,合为了一体。
毋庸置疑,这是歌谣里的长矛。
“走,下山。”
*
合成后的长矛被徐苍曦带走藏到了床底,一铁桶的海上圣水被路晓凤拎走藏在了屋后,希望之花本来在盛绯迩那里,为保险起见,她把希望之花和半串珍珠手链,都移交给了欧阳飞鹰。
基本上需要的道具都集齐了,只剩下最后一天的继任典礼。
继任典礼在傍晚开始,此前六人组照例在疯狂补觉,毕竟他们在现实里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
最可怜的是盛绯迩,她根本没睡够,就被岛民们强行拉走去换祭祀服了。
试问,被一群披着人皮的海怪们围绕着,她们帮你换衣服,给你挂金锁,给你编辫子,给你穿鞋子,给你化妆——是什么感觉?
那感觉不好形容,反正盛绯迩一直在抚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就无言以对。
这群海怪,自己的审美不错,给她化妆倒是怎么丑怎么折腾,面粉似的□□底糊全脸,黑眉毛黑眼线又粗又深,两块浓郁的腮红,以及像是刚吃完小孩一样的鲜红嘴唇。
她就像是棺材店里扎的小纸人儿,又垮又俗又渗人。
……等等,小纸人儿?
想一想,貌似的确也是这样,她的作用原本就是被投入祭坛烧掉,作为岛主更换新皮囊的祭品而已。
然后仪式完成,岛主就会变成她的模样。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保持冷静,然后等待队友们来救自己。
……
下午,睡了一觉的队友们,各自换了身干净的本地衣服,悄悄出门会合。
冉素素穿了件红蓝棉麻的裙子,这算是房间柜子里最有时尚感的一件,只可惜没有裤子,她不得不把过长的裙角系起来。
“冷死了。”她嘟囔着,“但也没办法,待会儿不管是跑还是打,都得轻便点儿。”
“我真他妈的服了。”路晓凤愤怒,“衣柜里连条裤子也没有,为什么我不直播的时候也非穿裙子不可?”
“没办法,谁让这群海怪就喜欢变成姑娘。”
欧阳飞鹰整理着自己的裙角,显然也有点不习惯,毕竟她平时都以白衬衫牛仔裤之类简单中性的装扮为主,乍一穿裙子觉得很不方便。
她疑惑看向旁边的贺屏和徐苍曦,这俩人都穿着普普通通的麻布上衣和裤子,但此刻却显得如此不普通。
“小贺总,徐先生,为什么你俩能找到男人的衣服?”
贺屏微笑道:“我裁了条颜色素的裙子,临时改成的裤子。”
“……对,你是设计师,我都忘了——那徐先生呢?”
徐苍曦面无表情挽袖子:“我去男岛民的家里借了一条。”
那些男岛民都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要跟他们借衣服,他们也没什么大反应,随便拿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路晓凤万分懊恼:“徐先生,你应该叫上我一起去借的啊!”
“我以为你喜欢裙子。”
“?”
距离继任典开始,还有大约一个多小时。
岛民们都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一时间只看她们跑来奔去,搬石头搬木头,还搬了一盆盆白菊与□□。
岛上种了这么多好看的花,偏偏就去坟地那边搬菊花来,是要给谁送葬?
当然是给盛绯迩送葬,庆祝她即将成为岛主未来二十年的新替身(……)
祭坛已经搭好了,搭得跟农家院的土灶一样,中间突起的平滑石台上,摆放着两把树枝缠绕的座椅,右边的座椅平平无奇,左边的座椅顶端插了两支类似海底珊瑚的东西,只是黑乎乎的。
随着时间逐渐临近,女岛民们也逐渐亢奋,她们纷纷朝着祭坛围拢过去,各自携带着锣、笛子、铃铛、腰鼓……等一些能发出声音,却似乎合不到一起的乱七八糟的乐器,作势敲击吹打。
五人组躲在暗处窥探这一幕,路晓凤见状感慨。
“别的也就罢了,居然有人要吹唢呐?这还真是想把盛小姐送走啊。”
“咱们能打得过他们吗?这次可不是在船上,咱们要面对全岛的岛民,一人踩一脚都能把咱们踩死啊。”冉素素环视四周,最后从地上拾了块方方正正的板砖,“我先预备点防身武器。”
欧阳飞鹰极目远眺:“时间是不是快了?她们该把盛小姐带出来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徐苍曦低声开口。
“来了。”
其余队友均朝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结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全体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