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闪出来的家.伙,瞅着有四十多不到五十岁。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对襟的素面唐装,手上还缠着几道不知什么材质的,褐色的手串儿。
按说这一身打扮映衬出来的人,应该是个偏睿智偏沉稳偏老成持重的形象,可眼前这位……
怎么说呢,好听一些的话是,草莽气息太重,就算扮上了气质也不对路子。
不好听的话是,狗戴嚼子愣装!
刘毅瞅着对方的年龄身高,外加一双很有特点的豆眼儿,判断出应该就是范四儿。
虽然猜出来了,但还是假装不认识。愣声问:“你特么谁呀?”
范四儿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努力扮出一副和善的嘴脸。
笑呵呵的说:“小兄弟,你上门来找人,连正主都不认识啊。”
“你就是范四儿。”刘毅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正是鄙人。”范四满脸是笑的应了一声。
“笑屁,跟个多大人物似的,瞎特么耽误工夫。”刘毅毫不客气的骂了一番,随手把短管猎枪拍在了吧台上。
“嘭~”
震动之下猎枪内里的撞针脱扣,枪响的同时大片铁沙子伴着枪药燃烧产生的白烟瞬间喷出。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到的当口,刘毅没事儿人似得眼都没眨一下。
这个细节,让差点儿就压忍不住火气的范四儿,再次把胸中的怒气给强压了下去。
努力作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笑着问刘毅:“不知道小兄弟找我范某人……”
“行啦,别拽词儿啦。”刘毅不耐烦的打断了范四儿装犊子的言语,直接问题:“晚上十一点是不是有船啊?”
“这个……”范四儿嘴里拉着长音,心理琢磨着这单“打”上门来的买卖,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别磨叽,又不是不给你钱!”刘毅表现的极度不耐烦。
“呵呵~”范四儿干笑了一声,试探着问:“兄弟,不知道你上船是想去哪儿啊?”
“我哪儿也不去……”
“啊……”
刘毅的话被身后的惨叫声打断,回头瞅了一眼,是手被钉在吧台上的那小子,咬着牙把匕首给拔了下来。
“闭嘴!特么的怂样儿,还学人玩刀。”刘毅烦躁的吼了一嗓子,转过头问范四儿:“多钱,在哪儿上船?”
“兄弟,你先压压脾气。”范四儿迈动步子顺着楼梯走下来。
边走边说:“不瞒你说,各行都有各行的规律,有些话我得先问明白了。”
等了一拍儿,见刘毅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便继续说:“上船的人都是想往外走的,你这要上船却哪也不去,是不是……嘿嘿。
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啊?”
“屁的路数,有个傻狍子约我十一点跟船上见面。”刘毅一片腿直接坐到了吧台上面。
“哦?呵~”范四儿了然的点了点头,嘴里叨咕:“把公海当成见面的地方,倒是个好方法……”
再次打量了一下刘毅后,试探着问:“不过……兄弟,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你这不废话嘛,那个傻狍子告诉我的呗。”刘毅应了一句,随后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别墨迹了,怕我不给你钱咋地?”
“不不不……”范四儿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先不急着谈钱,事儿得先交代明白。”
“你能一次说完吗?我这人脾气不好,别以为你岁数大我就不好意思削你!”刘毅歪着脑袋,满脸凶相的威胁。
范四儿当然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虎玩应儿绝对是能动手就不动嘴那伙儿的。
不敢再抻着,赶忙说:“我这儿虽然是走船的,不过只负责把人送到公海,你说的那艘十一点的船,是公海上停着的。
兄弟你要想出海,得交我手里一个数,想上船还得交给那面四个数。
我这么讲你能听明白不?”
“费半天话不就五万块钱嘛。”刘毅鄙视了范四儿一眼,随手从兜里掏出差不多有四千来块钱的一小落,摔在了吧台上。
“兄弟,你这……呵呵……”范四儿瞅着吧台上的钱,作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呵个屁的呵,这是汤药费!”刘毅说话间从把台上下来,边往外走边说:“这儿哪有银行,我取钱。”
“兄弟办事儿地道!”范四儿竖着大拇哥赞了一句,随后再次为难的说:“这小村子哪有银行啊,要取钱得去县城。”
“有车没?找人送我一趟。”刘毅停住脚步,毫不客气的提要求。
范四儿实在是被眼前的这位愣货给搞的没话了,眼睛在几个手下脸上扫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