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被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退后了好几步,太太这怒火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陆时宴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被吓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摆了摆手,让李伟出去,李伟赶紧遁了。
顾菀青瞪大眼睛盯着他,赶人的意思很明确了。
陆时宴眨了眨眼,忽然面露痛苦弯下了腰,“好疼……昨天被爷爷打断肋骨了……”
顾菀青:“……”
陆老爷子要真有这么狠,那也是他活该!
“老婆,你别生我气了,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爷爷已经惩罚过我了,我……”
顾菀青拿了外套跟包包,摔门离开了。
陆时宴:“……”
难道他演的不像?
从办公室出来,顾菀青也不知道该去哪。
干脆坐公交往王若怡的工作室去了。
她喜欢王若怡工作室的感觉,哪怕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就只是在那里坐着看书都别有一番滋味。
傍晚的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不大,却带着寒意。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大抵如此吧。
雨滴落在地面上,渐渐将斑驳的落叶浸泡,如果晚上再降温,明天这些落叶怕是要起冻了。
……
北山的墓园里,一道高挑的身影打着伞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只能听到伞下传来微微的啜泣声。
“羽笙……我来看你了,已经三年了吧?你是不是怪我一直没有来?”
周采薇伸手抚摸着墓碑上那张相片,相片上的男人与陆时宴有几分神似。
可若细看的话,就知道其实差别很大。
陆羽笙是那种笑起来温文尔雅,让人感觉温暖的男人。
而陆时宴冷着脸的时候,却比冰山还要冷漠。
从小到大,陆羽笙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学习能力出众,听话乖巧,从来不会让父母担心。
长大了以后也是性格温暖的人,他性子慢热,但对人很照顾,从来就没有眼急的时候。
而从小缺乏家庭关爱的周采薇对这样的男人毫无抵抗力。
他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她那些暗无天日的生命里。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她以为可以永远在他的温暖下被庇护着,可以幸福到老。
谁能想到,因为她的身份,那个对别人一向和蔼可亲的陆老爷子竟然看不上她,甚至逼迫她跟陆羽笙分手……
有冰冷的东西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
“如果当初我们能再坚持一下,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羽笙,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原谅自己,如果当初我相信了你留下来,我们现在……”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身子微微颤抖着。
有风吹过,夹杂着雨滴斜斜的打在她的裙摆上,将她的裙摆浸湿了一截,贴在小腿上,冷的她直打冷颤。
“就算他是你的爷爷,我也不会原谅他。羽笙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连同你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我要让他看着我幸福快乐,我要让他后悔当年拆散了我们!”
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的话,照片上的男人始终只是笑着望着她,就像当年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雨也快停了。
周采薇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照片上的男人,终于转身离开。
“羽笙,无论以后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
……
顾菀青跟王若怡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没想到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好笑的一幕。
对面的房门大开着,陆时宴搬了把椅子在门口坐着。
他一边看书一边往外瞄,看到两人回来,赶紧站了起来,“回来了?”
王若怡笑的暧昧,“这眼巴巴的等着,都快等成望妻石了吧?”
陆时宴扯了扯嘴角看向顾菀青,“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淋湿吧?”
顾菀青看也不看他,打开房门进去了。
王若怡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谁让你自己作死呢?把自己老婆晾在一边,跟别的女人恩恩爱爱,还一起出去吃饭,该说你心大呢,还是说你见异思迁?这是我家菀青脾气好,要是我,当场就把你俩打个狗血淋头!这跟捉奸在床有什么区别?”
她也不想这么说的,可是今天一天菀青都郁郁寡欢的,她看着实在憋屈。
再加上她最近心情也不好,所以陆时宴这是撞枪口上了。
陆时宴百口莫辩,“我跟周采薇真的没什么,吃饭的事我忘了,是我不好,但是捉奸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伤了感情。”
“是么?你敢发誓如果菀青早几分钟推门进去,你们也什么事都没有?”
陆时宴沉了沉眉,没吭声。
王若怡冷哼一声,也回房间了。
房门砰的一声在陆时宴面前合上,分明就是带了怒气的。
他心里有些憋屈,明明就是来道歉的,怎么被王若怡这么一说,反倒罪行更严重了?
可他跟周采薇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怎么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末,黎翰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