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平淡地过着。
白兰先生还是那副每天不务正业的样子,吃吃棉花糖弄弄电脑听突然冒出来的几个属下汇报汇报情况,想起来的时候就来没事折腾折腾我。唯一不同的就是周围多了两个白渣渣忠实崇拜者,但他们极少来烦我,忽略不计。
但是总的来说,我仍然是这个地方最闲的人。
最近白兰似乎在考虑策划什么坏事,每天眼角眉梢带的尽是腹黑,连笑起来都带着抹去不掉的邪气。我尽量稀释好奇心,无视某渣明里暗里想讲给我听的意图,在所有人都抽不开身没空注意我的时候,我就爬上屋顶看天发呆。
这栋暂住的房子不是很高,我坐在屋顶往往看到的是更多的屋顶,红色橘色棕色的一片一片,映着天空纯净的蓝色有种完全分开这个世界的感觉。我不敢向下看,只是远眺或望天,躺在很干净的屋顶上数着飘过的白云。偶尔会碰见偷懒而跑上来睡觉的石榴大叔,人家对我挺客气,不过基本上算是无视==
再偶尔白渣渣会上来找我,给我吃据说是最新口味的棉花糖,不过我一直吃不出来就是了……
坐在我身边看上去很放松的白兰常常像是很快要从屋顶腾空跃起飞远一样,眯着眼嘴角总是一抹淡淡笑意。有时他会转过脸静静看着我,让我全身发毛鸡皮疙瘩落满地,等我受不了的时候开口问些很奇怪的问题。
比如“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未来准备定居在哪里”“对彭格列那群人的看法”“最喜欢做什么”之类的。我懒的应付他,在地点的问题上通通回答“□□”,在看法上通通回答“没感觉”,在爱好什么的事上通通回答“没有”。
他是怎么了?突然想了解我吗?真可怕……
再过了段时间,石榴和雏菊要被白兰派去那个列尔特呆的地方了,那天我还是很好心地早早爬起来去送他们。说实话我还挺舍不得雏菊少年的,人家虽然多动症了点破坏欲强了点神经兮兮了点有时还呆滞得让人觉得难受,但好歹他还跟我聊过天我为他自残了一小刀。
换上黑色制服的石榴大叔根本就是改头换面,落魄的样子早在白兰身边磨没了,仅剩的是隐隐透着的狂妄野性,他和雏菊在门口对着出来送他们的白兰深深鞠了个躬,很是干净利落地转身。我靠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他们上车,在车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雏菊头突然探了出来,睁大那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直接愣住,车子早开远了都没回过神。
那啥……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不是我久违了的感动啊?
居然也会有人这样对我说再见吗?
白兰揽过我肩笑眯眯:“啊啦,玛丽酱什么时候和小雏菊这么要好了~?”
要好什么的根本是没有的事您可不可以把您那一百好几十斤的重量从我身上挪开很重的啊喂我又不需要负重跑!
“呐玛丽酱,过段时间我会拿到很多戒指和奶嘴哦,要不要送你一个玩玩~?”某渣笑道,我哆嗦着往屋里挪。盆锅裂戒指和Arcobaleno的奶嘴什么的就算我有胆子估计也没命拿:“不用了谢谢我对婴儿用品和结婚用品都不感兴趣。”
“这样啊……”
喂你那感情一点都不真挚的失望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冒着冷汗看着这奇才,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摆出除了笑以外的表情?即使只有零点几秒也不行,适合你的表情,果然只有笑面啊……
下午的时候,一个白渣渣属下捧着份资料走进来,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右眼皮猛地跳了下。
当时白兰正在捧着棉花糖看资料,心情很不错,看见部下进来还打了声招呼,但是那人皱着眉头,犹豫了会儿后终于开口:“BOSS,我们打听到了,哈佛彭格列指环……已经被彭格列十代集中起来销毁了。”
满大厅空气凝固了下。
白兰依旧在笑,无论是眼角还是嘴角弧度都没变,但不知为何从他的方向滋溜滋溜地冒着冷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
我往沙发里缩了下,认真考虑要不要回房间加件衣服。
那边,白兰的寒气不息,某炮灰部下的颤抖不止……
时间哆嗦着一秒秒滑过去,白兰终于开了口,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却生生带了些森然:“纲吉君还真是有趣呢~明明是黑手党。”
挥挥手让部下退了他手撑下巴靠在桌子边上,右手手指戳着倒在桌上的棉花糖,在我以为他完全忽略掉我的存在的时候突然就冒出了一句:“玛丽酱,看来我得想别的办法了呢?~”
对啊对啊,想办法,让入江正一君想办法把几个悲催的少年从十年前拎过来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