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鸡汤,趁热喝。”田梦兰拿着碗过来,笑着说:“这只鸡可没那么容易弄到,还是从黑市里面弄来的,熬的时候我都是悄悄的,你快趁热喝。”
她把碗送到了白青博面前。
白青博对着碗看,没有开口,气氛变得僵持,凝固。
说笑的包文德和尤正平互看了一眼,两人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包文德把碗接了过来,“博哥,愣着干啥,快喝。”
白青博微微扭开脑袋,意思很明显,不想喝鸡汤。
“博哥,这可是田梦兰专门跑去做的,人家一片苦心你好歹给点面子是不是?快喝啊。”
尤正平从中调和,“博哥,熬了很久,营养全在汤里。”
白青博当做没听到两人的话,看向田梦兰,“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别给我送东西,还得让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这话很久之前白青博说过。
她以为过了那么久,两人算同甘共苦过,怎么都要比以前好,没想到白青博还是这样,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她想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不经意的看到他手里的发绳,只一眼,她认出来了,那是夏瑶的。
她脸色煞白,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想起还得干活,先走一步。”
碗没拿走,身后的包文德叫她的时候步子迈得更大。
包文德摸了摸鼻子,“她跑啥?奇奇怪怪,博哥你说说你真是的,好好的吧气氛都搞僵了,人家一片心意你就算不喜欢喝,也不要当着人家的面,多伤人啊。”
尤正平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啥,试探性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田梦兰对博哥特别热情,热情有些过头了,啥好事都先紧着他,还跑到黑市买鸡……博哥,她是不是喜欢你?”
问出这话的尤正平笑了,不等白青博说啥,自顾自的说:“不可能的,她好像对谁都很好,对我和包文德也差不多,我想啥啊。”
包文德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挠了挠头,“唉,不对啊,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她好像对博哥真的有点意思,博哥,你咋看?”
两人齐齐看向白青博,想从他那里得到点消息。
白青博盯着手里的发绳,不甚在意的说:“她咋样关我啥事,不该说的别乱说,免得被人误会。”
他隐约记得被人抬走的时候,特别是那道孤单的背影,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幅画面他就难受,甚至不知道为啥。
“她救了我,是吗?”他问。
其实他知道她救了他,还记得她按着他的胸口时留下的眼泪。
她那时候好像很伤心,是害怕他死吗?
“嘿嘿嘿,博哥,我跟你说……”包文德藏不住话,把河边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他跳下去之后的事,“我跟正平特别担心,你都下去好久了还没出来,正平都系好绳子准备跳下去救你了,谁知道看起来胆小的小土妞抢过绳子,腰上打个结,哗,哔,就这样跳下去了,果然力气大,能把你从河里捞上来了。”
没有亲眼所见,脑子里却有了画面,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带上淡淡的笑意。
包文德说到了正点上,猥琐的笑了几声,“博哥,我跟你说,她救你的时候,和你那个了。”
两手比出大拇指,大拇指相互碰了一下。
尤正平看不下去,打了他脑袋一下,“能不能正经点,博哥,你别听他胡说,人家为了救你才那样,你是不知道,当时你都没有呼吸了,我都以为你……要不是夏瑶,没准你这会儿真挂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归根结底博哥是为了救她才会溺水,算来算去互不相欠而已。”包文德特别没心没肺,没注意到白青博脸已经变了,还在喋喋不休,“要是村里说闲话,说你侮人家清白,要你娶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要是娶了乡下姑娘那就要真的一辈子都待在这边了。”
白青博没听包文德的话,问尤正平,“咋回事?”
“就是救你——亲嘴了,村里那些长舌妇说你们两个搞破鞋,呸,明明啥关系都没有,那些人胡乱造谣,说得有鼻子有眼,要不是我天天跟在你身边,还真的以为你和夏瑶有啥。”
两人没有注意到白青博耳朵变红了,还以为他刚睡醒耳朵才红的。
白青博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她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很在意我还说啥要保持距离的话,明明就是怕被我发现小秘密。他心里这样想。
手摸上了嘴唇,好像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博哥,你发啥呆,喝鸡汤,不然凉了。”
“倒了,以后田梦兰给我东西一律不要。”白青博很反感田梦兰,这女人老在他面前晃悠就算了,经常摆出一副对他好的姿态,对他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