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轻声道:“陈国变天了。”
“刚才你?与秦小姐说话时,我?隐约听到一些。”
白承珏道:“想回宫看看陈国国君吗?兴许是此生最后一面。”
薛北望身子一僵,反手轻轻扣住白承珏缠着白布的掌心,又缓缓将力度收回:“为了这一面去送死,不值得。”
他没办法将白承珏的安危,凌驾于他的私欲上。
想到无论何种局面,白承珏都会陪他一并面对,又怎能带着白承珏一同潜入虎穴。
“我?知道你?不像我,对生父定然没有怨恨,你?若想去,我?就陪你。”
薛北望浅笑,指端拂过?白承珏褪去血色的唇:“若明知会死,我?还?要硬闯一遭,岂不是个蠢人,想必到时又平白无故背上一条刺杀国君的大罪,不值当……”
“嗯。”
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白承珏揽入怀中,白承珏手搂住薛北望后背轻抚。
白承珏问道:“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浅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为了自身利益能自损身体的人,如今却在生死关头下,与他不加隐瞒将一切道明。
一句同生共死,说来容易,做来难。
他靠近白承珏耳边轻声道:“遇见?你?何其有幸。”
白承珏微愣,心中回味着这句话的同时发出一声轻叹:“乖,先?松手,既然不打算回去,如今先?出城再说。”
薛北望松开怀抱,看着白承珏道:“恩。”
白承珏牵着薛北望手心,向人群中走去。
二人靠近城东城门时,城西那边已经开始交锋,二人与城东东卫交手,乘乱白承珏抢下骑军的马匹后,驾马拉起打斗中的薛北望离开皇都。
出了城外很长一段距离,见?身后未有追兵,马匹速度渐慢,白承珏轻咳了几声,咳嗽声越发?猛烈下,白承珏侧脸往薛北望肩头一撞,薛北望肩膀上被血浸湿大片。
薛北望借着白承珏的手拉入缰绳,白承珏头倚着薛北望肩膀,倒吸了口凉气。
前几日便被厉王下得烈药催上了身子骨,二人行风月之?事时,白承珏便已唇边溢血,想来今日几番打斗下,这身体颓势已显。
马匹停下,白承珏强撑着身子下马,手杵着树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眼角余光见?薛北望一脸担忧的为他抚背,他回眸轻笑:“身上还?疼吗?当?时去城东时,我?还?怕你?醒不过?来。”
薛北望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白承珏轻笑道:“我?没骗你?,乐大夫嘱咐我?切勿动武,切忌床事,这两样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却都犯了个遍,身体有些异常反应,预料之?内,”
见?薛北望愁眉不展,白承珏受伤的手艰难的揉了揉薛北望的眉心:“我?们从皇都毫发?未损的跑出来总得笑笑吧?”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苍白的脸色又急又气:“你?就该跟着小木子一起走!”
“你?被打得那么惨,我?想着我?留在那,兴许还?能你还?能激发?斗志,你?看现在我们不都没事了吗?”
白承珏杵着树站都站不稳,竟然还看着他笑。
他叹了口气,拉过?白承珏的手轻吹着凉气,想到在围攻中看着白承珏空手夺刃,那刀伤好像扎在自己手上。
当?时原本精疲力尽的身体,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见?白承珏那边的状况,薛北望怒吼一声,硬生生将一人在手臂上勒毙,混乱中,他还?能听见那人喉咙处发?出卡的一声……
白承珏看着薛北望着急的模样,故作自语道:“乐神医的医嘱,近些日子得谨记于心了,这手到时也找乐神医好好看看,可惜那些肉白骨的药,身体不能再用了,希望这掌心尽量别留下疤痕,到时这手都不好看了。”
薛北望看着被血染红的白布,脸色更沉:“怎就跑去握人刀?这口子该有多?深?”
白承珏叹了口气:“这人呐,果真都一样,”见?薛北望还?心疼的吹着掌心,白承珏又叹了口气,“才伤了手便被嫌弃,在往后若刮伤了脸,岂不是会被七皇子始乱终弃……”
“我?…我哪有嫌弃……哪怕你?浑身没有一处好肉,我?都不会变心,曾经却是是因为那副皮相,可你我?直至如今,我?又怎是……”
白承珏倚着树身,手捏住薛北望又急又气的脸颊:“怎么…还未七年之痒,你?便开始咒我?了,七皇子身旁就那么着急换新人?”
薛北望一愣,看着那难掩疲态的脸,紧抿着双唇。
这人明明身体不适,倒还?想着逗他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回复,爱你们,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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