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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的石板凳上,钟欣和夏摩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口等着七千岁。
花裤衩比两人都还紧张,不停在院子里踱步。
“凌老板,你紧张什么？”钟欣被他晃得眼睛都花了,忍不住好奇道。
“他近几年做的曲子越来越少了，托大象的福，你是他唯一答应听一下DEMO的。”花裤衩认真地对钟欣说道。
“那什么样的才算是符合他标准的呢？”
“没有标准，全凭感觉。我跟他合作十多年了，现在都摸不透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
几分钟后,七千岁从里面走了出来。
花裤衩第一个走了过去：“怎么样？”
七千岁看了一眼钟欣,脸上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
半晌,总结道：“你没有爱过人。”
钟欣懵了一下：“？？？”
七千岁：“你唱的是爱，但你自己却没有爱。或者，你甚至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完了，感觉膝盖有点疼。
“你该不是要用这个拒绝我吧？”钟欣讪笑道。
七千岁缓慢又沉稳地摇了摇头，“可以不唱情情爱爱的歌曲。”
“我没意见的，都行。”
“但是……”七千岁话锋一转：“你说话的声音让我没有创作欲。”
“……”
“唱歌呢？”钟欣不死心追问。
“都是一样讲故事的方式，你们走吧。”
“……”
话已至此,大家都知道七千岁是不可能再跟她合作了。
花裤衩不好意思地冲两人笑了笑,“我送你们出去吧。”
钟欣回头看着七千岁走回屋内，窗户上是一些彩色的纸人，看上去跟他本人一样的奇怪。
钟欣盯着纸人看了一会儿,“七千岁喜欢皮影戏？”
花裤衩怔了怔：“是啊。他可是皮影戏的超级支持者呢。”
钟欣笑了起来：“他喜欢哪个戏？”
“华夏剧团的吧，只要是他们的他都会去看。”
钟欣没再多问什么，带着夏摩跟花裤衩告别。
出来以后夏摩忍不住叹气,“你看吧，我说没可能的。这拒绝的理由简直了。”
钟欣倒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帮我查一下华夏剧团的演出信息。”
“哈？你还不死心呢？业内知名的编曲又不止他一个。”
“我看中的人，有点脾气很正常。”而且，很精准的说出了她的问题所在，她更喜欢这样的合作者。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更大的进步。
“……”
好吧，夏摩对于她如此奇怪的喜好无法理解，只能帮她找了。
“这周正好在我们这有巡演。”
“走，去一趟。”
“……”
*
屋子里，花裤衩送完人回来，七千岁的音响里还在放着钟欣的曲子。
“不是看不上的嘛？怎么还在听？”
“有点奇怪。”七千岁沉吟道。
“奇怪什么？”
“她的唱法技巧运用乃至对声音的控制好像都和这个身体不太匹配。”
“虽然我知道咱们有次元壁，但连我都听不懂的话，没有人能听懂了。”花裤衩看着他干瞪眼。
七千岁懒得跟他解释，随手关掉了。
至于钟欣，能不能听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要看她对自己的音乐，到底有多少的信心了。
“华夏剧团的票你给我抢着了没？”
“没。”提起这个，花裤衩就有点心虚，“你也知道这剧团每次就开放那么几十个位置，他们这次巡演我都抢了二十多个城市了，没有一次抢着的。”
“我就知道靠不住你。”七千岁打了一个电话，“对，是我。2点抢票通道开启，还有5分钟，你们准备吧。这周的演出票必须抢到。抢到票的人，赏金1万。”
花裤衩：“你要给谁送钱呢？”
“我找了高校联盟帮忙。”
“……为了抢个票，你连学生都不放过！”
七千岁不置可否，看了看时间，一直在倒计时。
2点一过，他就紧张地握紧了电话。
三分钟后——
“老板……抢到票了，第一排VIP座！！！！”
七千岁高兴的转圈圈，看了花裤衩一眼：“转钱。”
“……”
花裤衩：艹。
*
站在华夏剧团的大门前，夏摩有点怀疑人生。
“欣姐，这华夏剧团果然跟七千岁一样的难搞啊。我们连门都进不去呢。”
“再想办法呗。”
钟欣倒很是坦然，距离皮影戏开演还有时间，她还有机会。
夏摩看了看天色，已经黄昏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一个哆嗦。
“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来吧？”
“为什么？”
“郑管家交代过了，意尘哥醒来之前，你还是在天黑前就到家比较好。”
提起这个钟欣就有点担心，“他一直没醒怎么办？”
“现在他沉睡的消息我们都藏着呢，赵总也一直对外发布一些迷惑行程。好歹能先苟几天。不然意修良那也骗不了多久的。”
“等等。”钟欣深感不爽，“意修良搞我这么一出，你该不会以为我就要这么算了的吧？”
“不然呢？你打得过他吗？意尘哥现在也没醒，他要真来跟你拼命，没人能保住你的。”
这话说的——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我需要有一些可以防身的技能，有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对付僵尸的？要不要我搞点符纸来？桃木剑什么的？”钟欣认真道。
夏摩翻了个白眼：“电视剧里骗人的你也信？”
“那怎么办？”
“我要知道了还用你动手啊？那天就全搞定了好嘛。”
“……”
“而且，你刚才说这些东西对意修良是没用的。意修良是活了千年的纯正僵尸啊，僵尸王，懂？而且，你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意修良手上乌鸦那不过是他整个军团里一个小队而已。你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僵尸吗？”
“那又如何？”
“欣姐，你没法跟他硬碰硬的。我们跟他比，那都是菜鸡。”
“所以，你得告诉我对付僵尸的办法啊？”
“我才不会告诉你的。”夏摩想了想，回答道：“让你知道一个大蒜就不得了了，再熟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毕竟是钟家人，我总得给所有同类们留点后路。”
“……”
夏摩不肯说，钟欣也没有强迫他，毕竟那天她是亲眼看到了普通僵尸在被大蒜接触后的惨状。
就连意修良本身也没能完全幸免。
可是，现在这么个趋势，她还得一直当孙子？
那是不行的。
这要连行动都受限了，那她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意尘万一一直不醒，她之后专辑怎么办？
她还得去搞编曲呢。
想了想钟欣立马给辛真真发了个信息，决定在意修良动手之前，得让他重新了解一下子自己的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