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容峥一身团花锦袍悠悠然走至两?人身前,停下,眼左右扫了两?人一下,扬起唇角,似隐隐笑了,却让人瞧的?着实有?些不舒服:“怎么,世子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李崇州看着李容峥,双手举高抱拳:“自然是回宫向圣上复命。”
站在他身边的?薛茗,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瞬时明白了过来,眼眸不禁垂下,在眼睑处落下了一块小阴影。
而李容峥无可?置疑,睨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眉头一动,视线落在了他身边的?薛茗上,不经?意似的?问道?:“那小娘这也是要去长安吗?”
薛茗还未开口,李崇州便抢先回道?:“太子殿下说这话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了,茗儿是我的?夫人,不跟我走,跟谁走?”
闻声?,李容峥的?笑停滞在了脸上,转瞬过后才又恢复常色,可?依旧难辨情绪,语气中带着胁迫:“世子这话虽说没错。可?你也要想清楚,你真的?要引火烧身吗?”
薛茗闻言,不禁捏了捏手指,身体微僵。
而李崇州只是轻哂:“我实在不明白太子殿下您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夫妻共荣耻,有?何不对??我带我自己夫人走,这就?错了?”
李容峥握着玉骨折扇的?指骨攥紧,缓缓摇着,乜着眼瞧着李崇州:“世子巧言善辩,本宫佩服。只是世子可?否让本宫单独和小娘说上几句话?”说着,眼便从李崇州的?脸上移到了薛茗的?脸上。
薛茗忽觉迎面?受着一道?凉凉的?视线,心中思绪翻滚,这才堪堪回过神儿来,动了动唇说:“殿下想说些什么,不妨在此?说。我与您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世子是我的?夫君,自然也能旁听?。”
李崇州原本还因李容峥这话而微微皱眉,此?时听?到薛茗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一双桃花眼的?眼底似乎都泛起了细碎的?亮光。
而李容峥的?脸登时一沉,双唇紧闭,口中牙齿微微摩擦了一番,眼掀向薛茗,敛住了心中无名的?火气:“如此?也好。本宫只问你一句。当日,本宫同你说的?事情,你意下如何?”
只要薛茗肯跟了他,那他在李崇州这里受的?气便一并消失殆尽了。
还有?什么比把李崇州媳妇儿抢过来,更?让人有?快感的?呢?
到时,什么长安才俊,也不过是个被媳妇儿弃了的?难堪之人。
只是他想的?太好了,也把自己想的?太尊贵,不曾想薛茗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冷声?开口:“殿下,恕我直言,我从未考虑过。”
李容峥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脸色僵住,握着折扇的?手上指骨泛白,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冷哼一声?:“小娘果然是没有?心!也是,你的?双亲不过才离世几日,你便抛家而走。怎么还会记得我说过什么?”
说完,他得逞似的?看着薛茗微微发白的?脸色,话锋一转:“但是,世子是回宫复命,可?以走。你不能。你是反贼子嗣。”
“太子殿下,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茗儿入了我英王府,冠我之姓,便是我英王府的?人。”李崇州看了眼四周微暗下来的?天色,“殿下您迟迟不肯让我们走,是想阻止我们回长安面?见圣上吗?放心,有?关您的?事情,我们分毫不会说。”
李容峥闻言,咬紧牙关,心中恨的?牙痒痒。
他当然知道?李崇州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圣上派他来幽州寻找证据,可?是他倒现在连半分影子都见不到,而府中的?关键之人还莫名其?妙地没了命。
这要是让圣上知道?,必然是要大发雷霆。
不过,那个老东西就?快行?将木至,也没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