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行三人,被章如宣当?场封在法阵内。
他们看着帐内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束手无策。
甘九游性子急,在法阵里走来走去?,不断叫嚷,企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乐远行和?徐新恨虽然未动,但亦是神情?肃然。
乐远行推测道:“此幻境是章如宣设置,为的是困住想过全尸河的人。九重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他和?蓝不前的故事,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若一开始着急跳出来,就会像咱们现在这样?被关住,估计做了这个选择的人,会在一会儿的混乱里丧命。若按兵不动,就又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被章如宣挑走,去?虚张声?势,二是和?蓝不前留在此处,不过……一会儿清谷派来了,还是一个死。”
徐新恨想想,道:“和?章如宣一路似乎是条活路,可是随后?蓝不前身死,章如宣就和?疯了没两样?。如此一来,入阵之人什么?都?没改变,入阵一遭又有什么?意义?”
乐远行双眼一亮,道:“破局关键,在于全章如宣一个梦。”
法阵外,莫含情?上前一步,正在含笑自?荐道:“章道友,莫某修为不差,愿与你同行。”
章如宣上下打量他几眼,点头?应了下来。
傅如松和?沈忆然则跟在蓝不前身后?进进出出,不知道莫含情?交待了他们什么?话,二人路过法阵亦是目不斜视。
乐远行看着他们,心中着急,暗道不知他们可有领悟到法阵关窍,得想个办法将猜想传递出去?才好。
不一会,章如宣点齐助手,将要出发。
出发前,单独叫走了蓝不前。
二人不知在帐外说了些什么?,再回来时,蓝不前虽然镇定如旧,可目光中却多了一些刻骨的哀伤。
乐远行想,方才二人应该是许下了全尸河边不见不散的诺言。
见到蓝不前的此时的表情?,他若有所悟,忽然道:“蓝不前……是决意赴死。”
徐新恨叹口气?,低声?道:“师父,若你是蓝不前,这种情?况下,可会将我推开?”
乐远行望着他良久,轻轻点点头?。
若所爱之人能有一条活路,死,他也愿意独自?承受。
徐新恨目光一沉,认真道:“可我不是章如宣……即便旁人有危险,我也只守在你身边。若你舍下我死了,混沌或是地府,我都?要追着去?。”接着,又在乐远行耳边,小声?道:“我是魔非侠,在乎的,永远只有你。”
乐远行心神一震,呆呆望着徐新恨。
正发愣,甘九游跑至他们身侧,着急道:“师兄,别再盯着师侄看了,快想个办法脱身。”
乐远行耳根一红,正色道:“我,我没看他。”
甘九游:……嘴硬。
徐新恨靠在法阵的壁上,施施然笑道:“不急,章如宣虽囚住我们,蓝不前却想放咱们走。”
甘九游怀疑地看了眼徐新恨,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他们二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蓝不前还能抚了章如宣的意?”
徐新恨神秘道:“因为你说的话,蓝不前并非没有听进去?。”
徐新恨猜的没错。
毕竟战场上,一个细微的决定都?可能影响战局走势。
所以,蓝不前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蓝不前想,若那些人真是冲着他来,那么?狭路相逢,他一人引开他们就好。
此时,他和?章如宣率领的队伍已经是强弩之末,能活一个是一个,实在没必要一起去?送死。
他安排病弱受伤的修士藏在一处山洞,让自?告奋勇的傅如松守在洞前,便转身又回了大帐。
蓝不前满腹心事,步伐沉重,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不怎么?灵巧的身影也悄悄出了山洞。
蓝不前掀起门帘,满面忧容地立在法阵前。
他看着乐远行三人好一阵,才肃然道:“清谷派掌门一事……我该怎么?信任你们?”
甘九游见事有转机,立马转过身,喊道:“蓝道友,你快跑罢,先保住性命,再去?找章如宣,否则……否则……”
蓝不前见他言辞诚恳,目光担忧,心中怀疑稍减,反而?一暖,笑道:“世人称我为侠,既然为侠,大敌当?前怎么?能自?顾自?逃脱。”
东望归虽然是蓝不前的转世,但是二人言谈举止、行事作风可谓有天?壤之别。
蓝不前靠谱,东望归清奇。
若章如宣再见到东望归,他能认得出来此人就是他苦苦等待的蓝不前吗?
乐远行心思?数转,忽然站起身,道:“海底城水母举夜明珠升天?,便是白昼。海底城堡珍珠铺地,直通城主宝座。珠散花百年开一次花,百年结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