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听到有凄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停下了脚步,她转身看着飞鸾宫的宫门,静了会儿后抬手推开宫门走进这荒草丛生的宫殿。诡异的是打她进来后那股子声音便消失了。
徐婉先是往她从前住的殿里走,发现殿门紧锁后回身去了旁边越平的房间。
房门虚掩,隐约能听见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她推开门进去,见有个状似疯癫的女人抱着头蹲在桌底。她继续往前走,待看清了女人的脸后,徐婉眼中满是震惊。
“越平?”
“啊!鬼啊!来人啊!徐婉,徐婉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我给你下毒也是被逼的啊,父皇,父皇他要你死,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什么?给我下毒?徐婉不敢置信的望向越平。怎那么可能呢,她视为亲姐的越平,从小温柔照顾她的人会是要她命的凶手。
“徐婉你是来索命的吗?”越平抱着头低低地问。
徐婉立在她面前听着她口中的话心底发凉。
她身为毓宛郡主的那一辈子究竟得到了什么?
出生时便被生母抛弃,和父亲相依为命。七岁时又被父亲送到宫中,虽然徐婉的父亲对她很是疼爱纵容,可她自七岁到及笄那些年里见到父亲的机会尚不足十次。
幼时长于深宫,她与同居一宫的越平一起长大,她把越平视如亲姐,不曾想到她当年那般信赖的挚友却害了她性命。至于年少时喜欢的郎君顾晏,被逼娶她又厌她入骨。
前世种种,当真是可悲。
徐婉一刻也不愿再呆在这飞鸾宫里,回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刚出宫门就遇见了来寻她的静心。
“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此处可是禁地,没有摄政王的命令不能乱闯的。”
静心给许徐婉打了把油纸伞遮日头,瞧见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后又担心的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
见徐婉没有回应静心瞅了瞅飞鸾宫的宫门接着问道“可是被里面那位吓着了?”
“里面的人,她怎么了?”
“唉,里面那位也是惨,原来那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可自打咱们摄政王掌权以来却过得比畜生还不如。每日被灌毒次日又被灌解药,日日受穿肠之苦,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七年了,生生被折腾疯了。”
“摄政王?”
“可不是么,就是咱们摄政王,手段狠辣着呢。听说是这位公主害死了王爷的妻子,王爷恨毒了她才这般折磨她。”
为了她吗?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厌她入骨。
这次进宫后,一个又一个的人说着顾晏的深情说着他对亡妻的惦念,徐婉听入耳中却是半句也不敢信。
那十年但凡他给过半点柔情,徐婉也不会心冷至此。
“静心,我们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徐婉扶着静心走回了慈宁宫,借口午睡屏退了伺候的婢女。
偏殿只剩下徐婉自己时她苦笑一声打翻了茶盏转身上了榻。
恨越平吗?当然。十几年真心相待换来她下毒害她性命,怎么可能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