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柳州的阿大阿二阿三还未归来,阿雍那里亦是没有消息送来。
看来,这个幕后之人藏得很深啊,陶灼意味深长的想。
不过,总会抓到你的,陶灼手指轻轻一捻,自信而坚定的想。
至于这戎钧安之事,思及这几人安国公府频频进出的和尚道人,以及坊间疯传的戎二公子疯了一事,陶灼满意一笑。
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明日后再过两日……
就是七夕了呢,想到这里,陶灼不由出神,满脸欢喜期待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夜间。
怀谦候府门外,陶灼和摄雍四目相对,俱是一笑。
陶灼过去牵起他的手,两人便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身,向安国公府而去。
安国公府。
敛息诀加身,陶灼和摄雍两人亲密无间的的站在一起,自屋脊之上向下看去。
下方院中,那七天前看着还颇为俊朗的戎钧安,正一副毫无神智的模样,时不时的嘶吼一声有鬼,身子更是瑟缩的团在一起。
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他的恐惧。
并且,正紧紧缩在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副娇弱之态,生的极为美丽,正用手帕轻轻拭泪的妇人身后。
两人身后,更有一个约四十许,生的英武高大的男人,正满脸疼惜的看着他们二人。
想必这就是安国公戎宏梁,以及他的继妻奉平伯府嫡幼女关南蓉罢。
至于三人身后,远远站着的那个一身黑衣,头微微低下,看不清面容,满身阴郁的男子,则就是那个嫡长子,戎钧盛了。
“咦。”自那戎钧盛身上扫过时,陶灼惊疑一声。
陶灼竟在那戎钧盛身后看见一个满脸温和笑意,约二十许的貌美妇人,竟是一个气息纯正的守护灵。
想必,这就是戎钧盛那早逝的亲娘,奉平伯府的嫡长女,关南芙了吧。
倒是难得,陶灼心道,一生坎坷,竟未成了冤魂厉鬼,而是因对亲子的不舍,成了守护灵。
陶灼的目光一扫而过,落在将这四人围在中间,正在做法的那一众和尚身上。
呦呵,竟然还是个熟人。
原来,这做法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长信侯府遇到的那个和尚,法空。
复又一转,看向被那个和尚拦在远处的一众冤魂厉鬼身上。
“想不到,他就是那个佛牌的主人。”陶灼柳眉微挑,情绪莫名的说。
摄雍一笑,却是自她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厌恶,紧了紧相牵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陶灼转头向摄雍微微一笑,“阿雍,我们且先等等,看看这大师,是真慈悲,还是……”
摄雍自是懂她未尽之意,轻笑着应了一声好。
虽他自小在佛寺长大,可他对佛门,并无其他感觉,佛门,对他来说,和道门并无区别,只不过是道不同罢了。
陶灼亦是知道他这一点,方才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一点。
时间慢慢滑过,子时慢慢接近,阴气慢慢变盛。
冤魂厉鬼们的狂欢,开始了。
随着阴气变盛,本已被法空压制住的一众厉鬼们,开始试图冲击由法空和一众门徒们建立起的佛元结界。
一时间阴气涌动,院子里的几棵大树开始漱漱作响。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何必执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作为满院之中,唯一可以看见这些厉鬼的人,法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由吟了一声佛号。
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未曾放松,愈加加大了佛元的输出。
时间慢慢过去,这法空到底是佛元深厚,又有身后的一众小和尚相助。
而这一众冤魂厉鬼又不似之前,长信侯府的江晴时那般阴气深厚,竟是节节败退。
见此,陶灼冷笑一声,略变换了声音,使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却依旧是女声,“法空,你怎的又多管闲事起来?”
这一声震的院落中顿时一静,那一众阴气霎时间后退,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开始叩拜起来。
法空见此一楞。
只是这又之一说?
心念一转,他就立时明了了来者何人,不由苦笑一声,单手竖起,恭敬俯身一礼。
“阿弥陀佛,竟是前辈来了,这,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鬼怪作乱,终究不是正道。”虽是如此,可他口中还是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我不跟你废话,带着你的徒子徒孙,回安国寺去吧。”通知懒得理会他,冷声说道。
法空一顿,思及陶灼之前那高深莫测的手段,不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小和尚,以及安国公四人。
目中竟有些踌躇之意。
安国公以及关南蓉二人自是看懂了法空眼中之意。
一直满头雾水听着二人说话的他们不由一惊。
关南蓉惊慌着,眼中带泪的看了一眼戎宏梁。
戎宏梁满眼心疼的看着她们母子二人,立即上前一步,抱拳在院中四方皆点了点。
“见过这位前辈,不知小二何处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绕过小儿,我安国公府,必有厚礼送上。”
戎宏梁却是直接忽略了法空,直接向陶灼说了起来。
盖因他心中了然,能让法空这般顾忌的人,法空再是多言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试试,能不能说动这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