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抱歉。”摄雍进了屋内,就直接站在陶灼身前,声音放低,一双眼眸直直落在陶灼身上,带着些许歉意的说。
这道声音入耳后,陶灼只觉心中一动,那些怒气怨气霎时间消散。
脸上便带上了些许欢喜,又有了两分不好意思。
她也知道,今日之事,是她有些胡闹了。
到底是,到底是自家阿雍,今日太过耀眼。
让她忽然惊觉,自此后,他就不是那个静静呆在福安寺中,每个月等自己去看他的守慧了。
他还了俗,有诸多亲人在侧。
以后,以后说不定还会认识更多的朋友。
甚至,更多的女子。
他,他说不定,就会觉得其中某一个女子比自己更好,更让他开心。
而这一切一切,都让她有些不安,却又不能诉诸于口。
只能耍耍自此八岁后,就不再出现的小性子,想让摄雍多哄哄自己。
可是,阿雍还是那个阿雍。
他仍旧包容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放下身段,来向自己道歉。
“阿雍,对不……”这样想着,陶灼的柳眉却是慢慢皱起,低声说道,还未说完,就被摄雍拥入了怀中。
傻姑娘,摄雍心道。
伸手抚了抚陶灼的乌发,随后放开,后退一步,牵着陶灼的手,行至绣床前,把她塞回了被窝。
自己则是搬过了绣凳,坐在了床前,温柔的看着陶灼。
陶灼也没有多动,就乖乖的任由摄雍牵着自己,然后看着他无比耐心妥帖的给自己盖好被子。
她心中的那些不安,就这样一点一点,不着痕迹的尽数被摄雍抹去。
随后,看见摄雍修长挺拔的身躯,就那样委委屈屈的坐在绣凳上时,陶灼却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摄雍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却依旧坐的端端正正。
“阿灼,对不起,我晚间去了趟皇陵,来晚了。”一笑后,摄雍敛起那抹笑意,看着陶灼认真的说。
皇陵?
陶灼一愣,却是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也是,摄雍决意还俗,今日正式宣告世人,自然是要去祭拜父母的。
柳眉微微一皱,就有了些歉意,怪自己没有早早想到此事,竟还在这里生摄雍的闷气。
“不生气了?好吗?”摄雍静静看着陶灼,温柔的说。
陶灼心中一跳,面上摇了摇头,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欢喜的笑容。
“这世间一切,功名利禄,财色美人,对我而言,都是过眼烟云。可是,阿灼,这世间唯有一个你,我也只会为了这唯一的你,而还俗。”
看着陶灼乖巧的模样,摄雍不禁温柔笑开,可口中未停,还是不疾不徐,却带着满满的认真诚恳的说出了这一袭话。
陶灼心中又是一跳,这一次却不止是那一下,而是咚咚咚的,接连不断的急速跳了起来。
“阿雍,你也最重要了。”陶灼未及多想,脱口而出道。
摄雍便就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疏朗的一笑,直如玉树一般,动人心弦。
“那,我和你爹娘,谁最重要。”谁知,他接下来却这样问道。
而他心里,却是不由想起了初见陶灼时,她说她爹娘最好看之言。
陶灼不由一卡,感觉这一幕好似有点眼熟,可迎着摄雍淡笑着的眼神,她脑中急转,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是阿雍最重要了。”
摄雍浓眉微微一挑,却没说信与不信。
“阿雍,我祖父说他明日去荣王府解除婚约。”陶灼桃花眼轻眨,突然说道,颇有些转移话题的意味。
明日?
摄雍一顿,却是不由有些惊喜的看着陶灼,就见陶灼肯定的点了点头。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就忽的笑开,心中暗道。
片刻之后,陶灼目送摄雍离开侯府,躺回绣床后。
思及今晚摄雍的一行一眼,不由打了几个滚,呵呵笑了起来。
而后,带着满满的愉悦,以及期待,沉入了梦乡。
七月十四,宜祭祀,沐浴,破屋,解除,余事勿取。
忌嫁娶,开市,交易,入宅。
今日一早,永安县主发现一名为棉花,产量奇高,保暖御寒更甚木棉,百姓也能轻易用起的植物。
并且,因此晋封郡主的的消息。
便因昨日宁国公府之人下人间的几句言语,短短一日时间,彻底在京都坊市间流传开来。
不知多少百姓因此感激傅婉瑶,更将年初时傅婉瑶发现玉米之事重新提及起来。
一时之间,傅婉瑶之名更甚从前,竟有了活菩萨之称。
与此同时,一大清早,怀谦候府便彻底忙碌起来。
忙碌之中,更有许多严肃郑重的感觉掺杂其中。
老怀谦候陶景黎,今日竟是穿上了先皇亲赐的绣猛虎服,收拾的整整齐齐,面上淡然沉稳的坐在长春居中。
“父亲,你老人家亲自去退亲,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怀谦候陶明乐看着父亲,有些迟疑的问。
“我若不去,那荣王怕是会一直将此事拖下去,他摄宗明能拖,我们家阿灼能拖吗?”陶景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闻得此言,怀谦候陶明乐不再言语,只是又说了一句,“那就让老大陪着您一起吧。”
说话间,陶定文刚好踏进长春居,随后向二人行礼。
陶景黎微微一笑,唤了他起来,并未拒绝自家独子的建议。
片刻之后,老罗管家前来禀报,马车等一应出行之物俱已准备妥当。
老怀谦候陶景黎,就在自家长孙的搀扶下,踏上马车离开了怀谦候府。
这一去,竟是天色将暗时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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