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学测试前三甲的题目是:一座城池,城中军两千人,一面为悬崖峭壁,其余三面由太学生结业测试前三甲学生各自带五百兵,率军各自攻取一座城的一面,三面各分五百人,三日为限,谁能先攻取,并斩获守城将军,便得首名。
兵学测试的时间段为:七月十八日至二十日,至二十日晚上零点前结束。
天行毅的应对,再次震动了整个雪域都护府。
.......
七月十八日,天行毅纵酒;
七月十九日,天行毅仍在纵酒,并且大醉,放言武官学校考官题目不科学,按照《兵法圣典》所言,攻城的兵力与守城的兵力配备应该是十则攻之,五则围之。
他认为这个题目与兵学原理违背,必须配二千五百兵才符合十则围之的兵学原理,并且在大醉的当天下午,拿着《兵学圣典》跑去把这个出题目的考官给揍了一顿。
揍了一顿还不算,并且逼着考官背《兵学圣典》里面的一段: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语出《孙子兵法》)。
被他痛扁了一顿的考官怒不可遏,准备取消他考试资格。
天行毅毫不在乎,先前他策论已是第一,与段水流的三局两胜制技击比试,他也已经赢过一场,而且七月二十四日的比试,他仍然有信心赢下来,因此,即便兵学试他被注销考试资格,他仍有可能在三项测试中两项第一,而名列前茅!
主考官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过,太学生军掌教欧阳歙极为爱惜天行毅这个人才,亲自到边帅以及副帅那里说情,边帅考虑到天行毅是结合了兵法来质疑测试题目,又受了欧阳歙的好处,便将天行毅的考试资格给保了下来。
只是,这一切,天行毅都不知道。
天行毅揍完考官然后睡觉去了。
他竟然睡着了……
当掌教欧阳歙前去告诉他,他的应试资格还在,听他鼾声四起,不由得哭笑不得。
日后的史书《随书.叛逆载记》中,记载天行毅于太学生初入学时便崭露头角,结业试时震惊天下,日后摇荡风云,声震九州便肇迹于这场结业试。
七月十九日下午,他殴打考官后睡着。
此时,距离兵学测试结束还有一日的时间。
七月二十日上午九时,他从宿醉中醒过来,得知自己的兵学结业考试资格并未取消,皆大欢喜,再请士兵饮酒。
军帐之内,一个酒坛子,又一个酒坛子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旋儿。
天行毅喝得欢喜,踉踉跄跄站起来,一脚将一个酒坛子踢出帐外。
他麾下的一名士兵苦口婆心的劝道:“将军,你不可这般饮酒?咱们攻城的日子只剩下半日了。”
天行毅叹了口气:“反正都要输了,太学教的都是兵学战例,又没教过实战,再说了,世上哪有守城与攻城人数相等情况下能攻取的,你放心,我攻不下,他们也攻不下,大家都是平手,还不如,喝酒畅快,畅快。”
他打着饱嗝,满嘴酒气。
那士兵受不了,挥手驱赶着酒气。
帘子忽然被掀开,一条人影风也似的闯了进来。
天行毅睁开醉眼看时,却是欧阳歙,不由得觍颜一笑,欧阳歙没好气的道:“你还笑得出来?你好歹带着士兵去城下做个样子。”
他劈手夺了天行毅手上的酒碗,扔在地上,砸的粉碎。
天行毅:“老师......”
欧阳歙:“来,给他披挂上。”
欧阳歙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士兵过来给天行毅穿戴了盔甲。欧阳歙见他穿戴完毕,从后面给了他屁股一脚,将他踉踉跄跄踢出帐外,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天才门生在兵学结业测试中得个大零蛋。
天行毅的麾下部队五百人在帐外肃立着,见他被欧阳歙踢出帐外,脚步依旧轻浮、脸上有些醉态酡红之色,心下都在窃笑。
欧阳歙长叹一声,推开他,亲自宣布这次攻城的要点:“这次攻防战,用的兵器、箭矢都是演习专用兵刃,弓刀箭矢均无锋,一旦被演习器械或弓箭或刀枪击中,染上白漆者,视为“阵亡”,一律立刻退出战场,都护府安排有执法队监督,所以,不要心存侥幸,凡“阵亡”不退出者待军事行动后一律按军法处置。”
众军士领命。
士兵们都在窃窃私语。
士兵甲:“发现没有?这货又喝酒了,有些微醉。”
士兵乙轻声窃笑:“这还叫微醉啊?我看他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了,还要掌教自己给我们说规矩。”
士兵丙:“可不是,人家那两名太学生军官已经攻城两天了,虽说没有攻下,但是据说他们杀伤不少。颇有斩获。”
这些士兵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以让天行毅听见为度。
欧阳歙老脸一阵羞红,看天行毅仍然醉眼乜斜,气冲冲的走了。
天行毅见欧阳歙离开,跨上一步,道:“弟兄们,待我酒行,黄昏边咱们出兵,我们一定要打赢这一仗。让守军主将阵亡,等我做了这批太学生结业测试的榜首,诸位将来都隶我麾下。好是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材由于醉酒又晃了两晃。
士兵们中间有人窃笑起来:“一只醉猫,还胡吹大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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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兵法结业测试的城池之中。
王将军正在召集守寨将军们议事。
王将军:“目前,哪方攻势凌厉些。”
将领们:“西面、北面,两名太学生军官部署日夜苦攻,带兵有两把刷子,攻城颇有章法。双方互有杀伤。”
王将军:“那天行毅呢?传说中的天之骄子,他准备如何?”
将领甲:“据说三日饮了两日酒,酒乡里过日子,还打了出题主考官一顿,毕竟从来没带过兵的,这次定是败了,他主攻的西城,目前将士无一伤亡。”
王将军冷哼一声:“看来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将领乙笑道:“要我说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我可听说,他胡吹大气,要让王将军阵亡呢?”
王将军笑了起来:“凭他?也配说这话?酒鬼说话做不得真。咱们去城池上看看吧。”
他换了便服,众人知道穿便服便不易被敌军认出,心下都是叹服。
众人先到西城,守城的将士们正在凭高视下捍卫城池,城下一片呐喊之声,一名太学生军官正在带着部队攻城,这名太学生军官正是先前与朋友在酒楼上讨论天行毅蒙面的天行建。
他父亲是西蜀上谷郡太守并兼都尉,也是西蜀宗室,主管一郡民政军事,家学渊源的缘故,天行建攻城甚有章法,云梯冲车都有准备。
他自己也身先士卒,现场督战,守城的士兵和攻城的士兵不断都有人中箭。
一群带着红色袖章,袖章上写有执法二字的士兵们出入其间。
一个士兵中箭,箭头裹布上蘸着的白漆便打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