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日雷电为炸雷。
长空之中风起云涌,不时扯起的闪电的电索把天空扯的一会儿雪亮一会儿昏暗,大风刮的杨柳东摇西摆。
七月二十二日,天行毅为纵酒。
七月二十三日,天行毅还在纵酒。
《随书.叛逆载记》记载天行毅以及天行建、以及天行毅的亲弟弟天行健都记载的比较详细,因为这三人都是大随朝有史以来最大的反贼。
其记载天行毅用了这几句评语:大定年间天下大乱之始作俑者,狡诈勇武、谋略无双,悍猾无两,是群贼之谋略宗主,天下最为可怖者也。大定之祸甚烈,前无古人,四海鼎沸,九州摇荡,生民百不遗一,实天行毅启之耳。
不过,这些也算《随书》一面之词,《随书》之后的历朝官方史书对天行毅的评价便完全不一样。天行毅在各种史书中均被列入《本纪》。
历史不过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七月二十四日,这一天很快就到了,这一天的拳台,疯狂的程度超过雪域都护府开府以来任何一日,确实是做到了前无古人。
.......
这一天,拳台下除了雪域三巨头的第一排位置由官方预定,无法买卖之外,其余的位置,都有武官学源挂牌竞价出售。
毕竟,雪域都护府的军费靠中州几个王朝拨款,实际上是远远不够的,都护府天高皇帝远,朝廷实际上管不到这么远,所以,都护府在有利的时候自己也做些小小生意。
最前排的位置,一度炒到了五万金。
最差的位置,都卖到了五万钱。
五万金,按照一斤金价值一万钱的比价,相当于五万万钱,差不多已经是雪域长城的两个月的军饷,但雪域都护府向来不乏有钱人。
这么一座塞外城市,从中土世界五大方国逃来的被查的有钱人不少。
天下最爱犯事的一共有两种人,一种是权贵,一种是有钱人,所以,这世上只要有能够逃脱罪恶的地方,这两种人一定都少不了。
雪域都护府就是这样的地方。
太学生武官学院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公开高价售卖这一足以令雪域长城数十万人血脉贲张的武技测试第二场的门票。
这一场一定是生死战。
段水流已经放出话来,他一定会把天行毅打死。这回,他不能再顾忌到任何人的面子、地位,他要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天行毅,仍然是不为所动,该纵酒纵酒,该狂欢狂欢。
有好事的狗仔便亲眼目睹天行毅与冯玉、耿风、朱浮等几个人在酒店之中打边炉,火锅之中不停的涮牛羊肉,吃的不亦乐乎,吃的浑不畏死,吃的大快朵颐。
甚至,在打完了边炉之后,天行毅还去了一趟楼上楼,与楼上楼里的几位姑娘彻夜调笑。
人们在觉得他荒唐的同时,却也佩服他的勇气。
比赛在上午巳时二刻举行。相当于当今二十一世纪的上午九点半。
段水流先到,他一声不吭,眼神凌厉,先到拳台,有观众嘘他,他也不理,坐在台上闭目养气。
只等到裁判到的时候,他睁开眼看了看。
这一场的裁判已经不是上一场的那个奔电手文戴来,段水流从七月十五日比赛完毕到二十四日早上,除了勤奋练功誓言要将天行毅击败之外,就干一件事:怼裁判。
一再声言如果还是文戴来这厮做裁判,这场比赛他便不上拳台,他会杀到天行毅家中,将他击杀。
考官处咨询了掌教欧阳歙的意见,欧阳歙又咨询了天行毅。
天行毅只是笑了笑:“裁判又不是决定胜负的因素,如果是,完全不必由考官处指派,你让段水流指派一个好了,我照样击败他。”
连欧阳歙听闻天行毅的话,都有些皱眉,暗暗摇头。
由于天行毅不反对,大会改任了裁判。
段水流倒也没有指派裁判,只是等到武官学校重新指定的裁判上台的时候,阴森森盯着他看了一眼,道:“你今天若是敢枉法,敢胡乱裁判,我拼着就是个死,也会先把你打死。”
这个时候,天行毅还没有到。
台下众人喧哗不已,有人大吼道:“威胁裁判算什么回事?”
段水流置之不理。
那裁判见他凶神恶煞,知道不是善类,吓的半死,连连摆手道:“没有威胁,没有威胁,我一定会秉公执法,不偏不倚,请大家放心。绝不偏袒。”
段水流冷哼一声:“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要不然我真的会打死你。”
这时,拳台外的大门处,一阵人声喧哗,天行毅走了进来,人群的气氛登时达到顶点,拥挤的人群立即波开浪裂。
天行毅在拥挤的人群拥护下向着拳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