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伺候的宦官又高声叫了起来:“南陈、西蜀两国使节到。”
话音未落,杨孤昂便已经扯着嗓子吼道:“押进来,一并杖背五十!”
那两名使节正蹑手蹑脚的准备走进大殿!闻言俱各吃了一惊,吓得噗通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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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先前杨孤昂宣布要讨伐北卫,众人还不相信,这时见他一口气竟然对三个藩国使臣行杖背之刑,耳闻目睹杖背的啪啪声、以及三个使节杀猪般的嚎叫声,众人已经无人不信他所言之事。
众人俱各都有些慌了,这些年来,百姓们觉得整个中土世界并无战争、瘟疫、饥荒,人民并无流离失所,没有人想要面对战争。
兵部、吏部、户部这些年来,因为朝野之间未有战事,选材颇重文轻武,武事颇有所废弛。
这一打仗,打的便不仅仅是前线,而是打的整个官僚体系。
承平年代所积累的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旦战事起来,兵马钱粮无一不需要筹措、兵器铠甲辎重无一不需要重新点验计数准备,而这些都落在户部、兵部、吏部等三个大部头上,那都是天大的工作量。
而因为太久没有爆发战争的缘故,现如今武库之中的兵刃是否还锋利?
飞龙厩、苑内厩、朔方厩的储备战马数量是否足够?
战马集训情况如何?大规模的士兵口粮的准备?
弓箭的胶漆材料是否完备?将士铠甲器械的准备?
现有将士的布防、调防?
这些谁都心里没谱。
即便有谱,准备起来也非一日之功。
朝廷如果预备战事,如果提前个两三年来备战,或者能够支撑,仓促便发动大战,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官员统统毫无准备,一个个都显得有些慌、有些怕。
兵部尚书展伯成眼见群臣的眼睛都像眼镜蛇、聚光灯一般刷刷刷射向自己,迫不得已硬着头皮出列启奏道:“陛下,征讨攻伐之事,微臣觉得应慎重,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展伯成话音才落,立刻便有几名官员随声附和、点头称是。
在这面临战争与和平的重大关头,这些平时拿着朝廷俸禄吃喝嫖赌的官员们,一个个忽然都变得忧国忧民起来。
杨孤昂冷笑,伸出了双手,向下压了压空气,声音冷峻:“肃静!”
他的双眼冷冷盯着这位兵部尚书,嘴角轻轻的努了一下,细微到人不能见。
便在他努嘴之后,众人只听的“啪”的一声响,展伯成的脸上赫然多了五条鲜红的掌印。
血痕沁在那五条指印之下,异常清晰。
这一下打的既狠且准,声音极是响亮。
众人都是大骇!
眼下出列启奏的展伯成单独一人站在殿下正中,身前并无人影。
这打展伯成的人简直形如鬼魅。
展伯成也怔住了,他捂着脸,眼前半个人影也无。
但他心底凛然不已,他分明感觉有个人站在他身边,这人的步子虽轻,但他还是能听见些许,毕竟,他做兵部尚书还是有些武艺底子,听觉视觉较那些文官敏锐多了。
但众目睽睽之下,这人来既无影,去亦无踪。
他依稀之间,仿佛见着一个隐身近乎透明与空气一体之人向着殿上天子做了一揖,飘然离去。
所有的叽叽喳喳声登时消灭,大殿上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杨孤昂的眼睛则像是毒蛇一般,在群臣的脸上探照灯一般的扫过来扫过去!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朕知道,灵山那帮仙人不表态,你们就不敢表态,是吗?”
杨孤昂提到的灵山,在中土世界的世人眼中,乃是一座仙圣之山。
灵山的圣长老,更是天下景仰,宛如神仙如来!
圣长老便是曾经接待过那位与天行毅交手的段水流的那位灵山仙者,肉身可化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