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那邢悦不得把我们赶出来?”
贺玉笙没有理会程嘉义,她问凌玲:“凌夏知道邢悦有个哥哥吗?”
“嗯,我还给他看过邢航和邢悦的合照。”
她的话让何霁的眼睛一亮,“所以,我们可以录一段邢航的视频?再配上这段录音,凌夏应该会相信。”
贺玉笙和何霁一唱一和,三两句就让程嘉义明白了两人所想。
她没管贺玉笙看向何霁的赞许的目光,只问道:“那我们总不能直接拿着手机怼到人家面前吧?”
“亏你还是个道士呢,”何霁说,“这房间里,除了咱们俩,谁都能办好这件事。”
霍钰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带着凌玲去办件事,这个,就交给贺总了。”
贺玉笙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一切太过顺畅,程嘉义心里冒出些不可思议。这次她学乖了,没有冒冒失失地去问霍钰要去做什么只说道:“那我联系邢航?”
“稍晚一些吧,先选个隐蔽性好一些的地点。”
贺玉笙说完,何霁也同意道:“你约他的时候,就直接说想要了解一下邢悦的情况。”
“好。”
有了程嘉义的帮助,事情一下子就简单了许多。
可是大家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受害者沉默着,旁观者又怎么可能去狂欢呢。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凌玲身上,又不约而同地散开。
离她最近的贺玉笙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要休息一下吗?”
凌玲“嗯”了一声。
声音打着颤。
霍钰已经一声不响地消失了,贺玉笙和何霁对视了一眼,何霁便点了点头,拉着程嘉义一起走出了房间。
到了走廊里,压抑的气氛才稍微散了些。
“刚刚……”程嘉义欲言又止。
何霁摇了摇头,“别说了。”
爱过恨过,凌玲心中的复杂又是谁能理解的呢。
她继续道:“你要回酒店吗?”
昨天和程嘉义碰面的时候,她还要拉着自己往她住的酒店走。
“我回去一趟吧,”程嘉义想了想,说:“我去退房,搬到这边来住。”
“……去吧,有事随时联系我。”
何霁看着程嘉义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才转过身来对着贺玉笙说道:“玉笙姐,我们回房间吧。”
她压低了声音,轻得就像是穿堂而过的一阵微风。
贺玉笙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之后,何霁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她丝毫不顾形象,瘫倒在自己的床上。
陷在柔软得过分的床垫中,何霁叹了口气。
“玉笙姐,”她轻声道:“等邢悦真的入狱了,凌玲会高兴吗?”
贺玉笙坐在一边,说道:“人活着,总是会有些执念。在执念完成之后,到底是满足还是空虚,谁都不知道。但是人死了,执念却还在,就总会有一些不甘心吧。”
凌玲的执念一直都是邢悦,哪怕她在生前的最后一刻做好了放弃这个执念的准备。
却终究没能如愿以偿。
听了贺玉笙的话,何霁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只看当下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豁达得很,脸上又挂上了干劲儿。
贺玉笙看着她,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何霁就像是个小太阳,不是炎炎烈日,而是躲在云后的朝阳。
温柔,朝气,还带着点初出茅庐的青涩。
“今天真没受伤?”
“啊?”何霁愣了一下,一双杏眼中满是疑惑。
看她的样子,贺玉笙就明白了。
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好,该吃午饭了,你快叫点东西吃,之后还要忙。”
她知道,自己对何霁的关心已经不再单纯了。
当面前的人染上那个影子之后,她就算是想擦,也擦不掉了。
想要补偿她,想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一直在说凌玲,而她,又何尝没有执念呢?
贺玉笙陷在了自己的沉思中,而何霁已经听了她的话,拿起手机开始点起了外卖。
刚打开APP,何霁就有些反应过来了。
所以说,刚刚贺玉笙是在关心她,在邢悦家里有没有受伤?
她忽然想到,在凌玲房间里,贺玉笙那个幽深的眼神,其实是无视了程嘉义,在等她回答吗?
何霁笑得小脸鼓了起来。
怎么有点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