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水是妖界玄冰池里的圣水,泡着的是冰妖莲的花瓣,身子浸润半个时辰才能提炼至纯至净的仙力,可千万不能偷懒。”那女子竟然没离开,蹲在门口好心提醒道。
这冰水居然有些门道,看来今天她还非泡不可,为了回仙界,只能豁出去了。
安瑾禾咬咬牙,第二次把腿伸进桶里,熟悉的寒刺从脚底升上来,跟着血气一起窜到头顶,冻了个结结实实。
颤抖着坐在里头泡了一柱香的时辰,她的嘴唇早已苍白得几近透明,眉毛和睫尖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连眼神也有些涣散。
不知何时一旁的木架上已经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安瑾禾擦干身上的水,抖开发现是水烟绫的珠白长裙,轻薄又软,尺寸也格外合身,不晓得是哪儿来的。
头发还只是半干,她刚将束带放到一旁门外就传来催促声:“姑娘穿好了吗,时辰快到了,该去水椮殿了。”
“来了。”
收拾过的安瑾禾去了尘土气,自然垂落的发丝在月色下隐约带着水汽,羊脂玉般的柔荑上还握着飘飞的白幡旗。
“还请把这个留下。”女子朝她鞠了一躬,示意她放下武器。
安瑾禾无奈松开手,早知道还不如写几张符咒带着防身,这样洗得白白净净送上门去,让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
穿过幽长的走廊,梨花木的扶手上爬满了在幻海入口处相同的小花,只要有人走过,无风也会摇晃起花枝。
这方刚在门外站定,里头就传来一声清冷的传唤:“进来。”
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她抱着手臂搓了搓,义无反顾地推开了门。
屋内,褚风正侧卧在楠木软榻上,听到她的脚步声后连眼皮也没抬,只薄唇轻启:“洗干净了?”
安瑾禾扶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挤着嘴角讪笑道:“泡的时辰只多不少,魔尊大可放心。”
他闻言坐直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兀自褪下肩头的水色长衫,露出白皙的锁骨,映衬着蓝黄交织的烛火。
天……这就开始了?
一点前奏都没有?
虽然她已活了上千年,但可从来没碰过男人啊!
一时间安瑾禾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面上竟然泛起可疑的红云:“魔尊,我……我不会啊。”
“我教你。”
教……她更想让他教教自己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来的。
褚风示意她走近,随后轻轻抓住她的手,冰冷的指尖点在她的手背,升起一股酥麻的触感。
手臂被缓缓抬起,手掌心被一股强力拉扯着按在他的肩口,冰凉,却软乎乎,她心领神会地上下摸了两把。
还……挺滑的。
“你在干什么?”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安瑾禾一头雾水,难道不是这意思?
她有些狐疑地望进他眼底,琥珀色与湛蓝交汇间,隐含着一股怒气。
“魔尊不是要双修?”
谁知褚风却不屑地转过身子,将滑落的长衫重新拉了上来:“做梦。”
安瑾禾有些尴尬地收回悬停在半空的手,怎么搞的自己像觊觎人家美色似的,明明她才是被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