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倒了一次手的齐欢儿、张欢儿和何秀姑三人跟在杨肖强身后,走出了浣衣局的门,走了一段路之后,便真正步入了以红墙金瓦、飞檐斗拱为主色调的皇家大院,也就是皇宫的内廷。
穿过了一座座琼楼玉阁和一间间紧凑相连、连绵起伏的精美宫殿,一座长约八十多米,宽有七十多米的,半新半旧的小院子便出现在三人的眼前,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明晃晃的“洒扫局”三个大字。
院子不是很大,首先印入三人眼帘的便是那两棵年轮已久的参天梧桐,每棵都有需要一人左右环抱的粗细,长的枝繁叶茂,如云似盖,把院子的天空遮挡住了大半。
在其中一颗梧桐树的后面,有一间没有窗户、简陋不堪的小屋,小屋的门紧闭着,门框上还有一些斑斑的血迹,门槛前面的地面上,还撒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这间小屋与它周围的血迹让人在隐隐约约之中,感觉到了一股阴气,也让原本表情有些好奇和兴奋的三人浑身不舒服起来。
这间无窗小屋的后面,才是一排座落得整齐有致的小平房。
小院中有一些男子与女子背上背着箩筐,手中执着钳子,在进进出出的穿梭着,那些男子年纪都尚轻,个个都长了一张清秀白皙的脸蛋;而女子的年龄也不大,相貌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可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型了。总体来说,众宫人的颜值水平比浣衣局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这些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面色都显得比较憔悴,眼皮底下还有着因睡眠不足而显露出来的黑青与眼袋。
见到杨肖强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着的活儿,默默的弯身向他行礼,只是,在行礼的同时,齐欢儿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身子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栗着,似乎都很惧怕杨肖强。
待杨肖强阴恻恻的点点头后,他们便如同逃离瘟疫一般,迅速地逃离杨肖强的身边,继续去做手中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不过,在看见齐欢儿三人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向她们露出了怜悯、自求多福的眼神,虽然时间极短,却也让齐欢儿三人捕捉到了,这种眼神让原本心中有些无谓的齐欢儿,也不禁嗅到一丝不寻常、危险的讯息,尤其是已经见识过一回杨肖强是如何凶残的张欢儿,更是紧张得瑟瑟发抖。
“你们三个日后也住这间屋子,今日咱家就先让你们放松放松,顺便熟悉熟悉环境。晚点会有人领你们去瞧瞧日后你们各自所要负责清扫的地方。以后每日就得从寅时开始打扫,赶在主子们出门之前,将地给清洁好。
然后,吃完午饭后,再过去一趟,看是否有别的脏物出现,若是有的话,立刻给咱家收拾干净。如若出现有懈怠职守的情况,咱家相信这院中的其他人一定很乐意告之你,等待着你的处罚是什么..........”
杨肖强将她们带到其中一间小平房前,阴恻恻的说道。
这时,齐欢儿三人听见小平房内传出女子隐忍的哭泣声,杨肖强自然也听见了,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然后他猛的推开小平房的门,屋里的所有摆设都显现在齐欢儿三人眼前。
只见屋中放着一个大炕,一张桌子,四五把椅子之外,便再无他物,而一个女子正伏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之中,发出闷闷的哭声,她的背部还正在上下起伏的抽泣着。
“玲珑,你这是在对咱家表示不满,觉得咱家亏待了你,所以躲在屋子中哭泣吗?”杨肖强皮笑肉不笑的对床上伏着的那名女子说道。
女子听见杨肖强的声音之后,大惊失色的从床上跃起,努力的止住哭泣,毕恭毕敬的弯身对杨良强说道:“请公公明鉴,玲珑不敢。”
这时,齐欢儿眼尖地发现了女子显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有如鱼鳞似的无数伤疤,而女子低头后,她脖子上也现出了有被牙齿咬破、指甲抓伤的痕迹。
见女子如此温顺,杨肖强才满意的掀开嘴角,训斥女子道:“那你还不赶紧擦干眼泪?下次如若咱家再发现你有类似哭哭啼啼,给咱家带来晦气的行为,咱家也不会饶恕你。这三个是新来的人,从明日开始,你和何秀姑换个活,由她来负责咱们自己院子的清扫、整理,你去负责如意宫跟前的那块地,齐欢儿和何欢儿负责珍太妃与杏昭仪所住宫殿之间的那片地,明日早上,你干活之前就先领她们去看看,熟悉熟悉各自的职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