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官临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之前翻阅的一本奏折中提及的民生难题,正在思索着应当如何解决。”
信以为真的珍太妃不禁怜惜道:“皇上,政务虽然重要,但您的身体更重要,政务是处理不完的,您要注意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不然身体吃不消的。不过,今日我还有件事要麻烦皇上一下。”
随后,珍太妃便将自己想找个人陪上官策一起读书,想让上官临帮忙挑个合适人选之事说了一遍。
鬼使神差的,上官临建议道:“也不需要找别人,那个洒扫局的小宫女齐欢儿就可以。朕让人调查过,她有过目不忘之能,陪策儿学些四书五经应当不在话下。而且,听那日她与策儿的对答,她应当是读过几本书的。”
珍太妃意外极了:“欢儿竟然有这种本事?不过,欢儿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宫女,让她陪策儿读书,是不是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啊?”
上官临笑道:“就是因为她和策儿二人身份悬殊,对策儿的刺激反倒会更大。在齐欢儿面前,策儿有天然的优越感,如若发现一个小宫女的学习能力都比他强,他的自尊心肯定不允许,反倒会发奋读书。再者试试也不费什么事,如若效果不佳,朕再给他挑其他人陪读就是。”
珍太妃想想也是,不过她决定等齐欢儿睡醒后,她亲自来试试齐欢儿这个过目不忘之能是否属实,再来最终定夺。
而已经用完膳,又确实有一堆政务在等着处理的上官临没有理由再继续耽搁下去,站起身告辞道:“朕今日还有政务待处理,就先回去了,改日朕再来看您。”
出了湘宁宫,未能得偿所愿的上官临将脸拉了下来,问张福全道:“这洒扫局干活究竟有没有个章程?是定时在宫中指定地点清扫,还是兴致所至,爱什么时候出来清扫就什么时候出来清扫,爱扫哪儿就扫哪儿啊?”
“啊?”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皇上竟然有空关心宫中洒扫清洁这类微末小事,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张福全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怔在那里。
“怎么了?就这么点小事你都搞不清楚,你这个差是怎么当的?”也意识到这不是张福全的职责范围,更不是自己这个皇帝该屈尊管的事,有些恼羞成怒的上官临冷脸道。
既不是内务府大总管,又不是坤宁宫的大太监,需要协助主子打理六宫事务,张福全有点委屈,也有点吐槽无力,不过他深知,主子爷说什么都是对的,连忙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请罪道:“都是老奴的错,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真是罪该万死!等会老奴便去洒扫局找那新上任的管事,不管怎样,首先要让他将这洒扫的规矩立起来。”
见张福全如此上道,上官临颌首表示肯定:“本该如此,有脏东西搁置在那里,却无人打扫,这人来人往的经过,见着了多影响心情。”
虽然寻摸了半天,也未看见什么脏东西,但主子继续明确指示了,张福全还是立马去洒扫局宣了上官临的旨意,倒是将洒扫局的新任管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洒扫局这么个小庙怎的就入了皇上这尊大佛的眼,一时间,觉得亚历山大起来。
说起来,这洒扫局的新任管事还是齐欢儿的老熟人,就是那个当初将她送进宫的赵柱子。这赵柱子也是个会谋算的,他没有将自己通过各种渠道赚来的银子藏着、掖着,而是用来打点各路能决定他命运的大管事们。
这不,这洒扫局刚有个管事的缺,大管事们首先就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