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熊儿说道:“宿主,我强烈建议你开启人设导航,选定一个热门人设,现在不流行冰冷酷哥,任务一定会失败。”
这是熊儿和他相处几天以来,给出的最真诚,最发自肺腑的建议。
废话,这种绝对零度的气场,身为冷冰冰系统的它都受不了。
谁能喜欢这种人啊?是想把自己做成冻肉吗?
熊儿看着面前这张完美却一丝温度都没的脸,不得不再一次同情起惨死的安禾。
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好孩子。
易闻希挑了挑眉,神色依然清冷:“列出来。”
熊儿立刻投屏:“霸道总裁、粘人男妈妈、清新种田风、娇俏甜美风、女装大佬风、清冷仙侠风......”
易闻希立刻打断:“我拒绝。”
熊儿:“那你就等着安禾投入别人的怀抱咯。”
易闻希:“腹黑戏精家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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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来到场馆径直走向电梯,不巧两部运动员专用的电梯出现故障,只剩一部电梯在运行,但等候的运动员非常多。
景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小禾,我们走,那边有楼梯。”
安禾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没有作声,心里安慰自己,只要楼梯不长又有扶手就好。
接着一条长长的,没有扶手的白色大理石楼梯,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景六已经小跑步下去,跑到一半察觉身边没人,赶忙回头一看,安禾还站在原地不动。
景六急了,喊道:“发什么愣啊,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
安禾站在原地深呼吸,双手紧紧握拳,闭了下眼睛,睫毛颤抖:“没事的,没事的,正常走下去就可以了。”
他颤颤巍巍地踏出一只脚。
脑海里就立刻闪回自己滚下去的画面,浑身撞击骨折的钝痛感和滚动带来的眩晕感,以及最后停下来以后,喉咙不断涌出的鲜甜的血。
“我还是不行。”安禾冷汗如雨下,收回脚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克服这个心理魔障,私下里无人的时候,也努力尝试过无数次下楼梯,可还是都失败了。
景六见不对劲赶紧跑上去,就见安禾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仿佛见了鬼一样。
他不忍心催但又实在着急:“小禾,怎么了?我们快来不及了,迟到要取消参赛资格的。”
说着就拉起安禾要下楼。
“师哥。”安禾手紧紧拽着景六的手臂,力气之大都把他抓的生疼。
他漆黑的大眼睛里泛起水汽:“我…真的走不了这么长的楼梯。”
蚊子一般的声音,仿佛楼梯里有什么最恐惧的东西。
景六从来没见过小孩这样。
哪怕是被绿毛挑衅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畏惧,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大人,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叫过他。
景六没时间深究了:“师哥背你,别怕。”
安禾闭着眼睛,紧紧箍着景六的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严名看到景六胸前挂着自己的弓箭包,背上背着紧闭着眼,脸色惨白的安禾,两人像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
老绵羊简直吓死,脚底抹油地凑上去:“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背着过来的?”
安禾睁开眼,见到了平地就好多了,示意景六将他放下。
严名看小孩站定了,忙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没受伤,没事吧?”
安禾笑了笑,脸色还有些白,抹了抹额头的汗:“没事,可能这几天没睡好,突然有些低血糖了。”
少年去一边做赛前准备,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般虚弱的人是他们的幻觉。
王建峰从景六那里回来后,轻声和严名说:“这次比赛结束带安禾去次张医生那里,我叫司乐安排。”
比起硬件实力,运动员的心理健康更重要。
王建峰已经敏锐的认识到不对劲。
可以说,一个心理状态不好的运动员,绝对没有办法在职业道路上长久的走下去,更加不可能在往后扛住国际大赛的压力。
严名回想起市射箭大赛决赛时候,安禾也出过类似的状况,心猛地抽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