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青少年射箭锦标赛顺利拉下帷幕。
颁奖结束后,安禾立刻被严名押到省队。
张医生一看表示小孩的手肿得像猪蹄,推测可能伤到了骨头,吓的老绵羊又立刻带着小孩去S省中心医院做全面检查。
安禾双手裹的像木乃伊,被带着前往各个诊室,接受各种仪器的检测。
期间上演了安禾一直摇头说不用不用,老绵羊一直点头说要查要查的拉锯战。
如此反复多次,成为今天S省中心医院各科的一道奇景。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伤情确实有些恶化。
原本不算特别严重的扭伤和挫伤,因为这段时间连续不断地撒放射箭,光荣的转化为二级拉伤。
不过小孩还年轻,身体基础好,恢复能力也快。
最后医生给开了些消肿化瘀的药膏,嘱咐好好静养2-4周,就能完全康复。
总而言之,这次的伤势不会影响日后的职业生涯。
严名终于松了口气,随即看到小孩一脸没所谓的样子,又足足教育了他半小时。
安禾抱着刚吃了两个毛栗子的脑袋:“都跟你说了不会有什么啊。我又不是骨折,这种小挫伤本来就能自然恢复的。”
小财迷其实是心疼医药费,他还只是编外人员,不能享受正式运动员的福利报销的好不啦!
银行卡上少掉的那些数字,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小孩垮着一张脸,写满了不高兴。
严名又举起了手,作势要敲他:“闭嘴,小病不治,会成大病,知道没?你不能因为年纪小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安禾知道教练是关心自己,心中一暖,轻轻环住老绵羊的胳膊:“我知道了,我听话,别担心了。”
此刻距离过年还有半月有余,易子实听闻安禾的检查结果,主动提出让小孩在他家住一阵养伤。
安禾本不好意思劳烦师哥,但也说来凑巧,不一会就接到了萧湘的电话。
萧湘仔细询问了安禾的伤势,然后很抱歉的告诉他,她和安逸阳都临时要出差,嘱咐他自己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安禾立刻表示理解,爸妈现在为了还债,工作忙的几乎都脚不沾地。
只要能挣钱的活都会接,才会在这快要过年的档口还要紧急出差。
他赶忙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我已经15岁了,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在外面要注意身体。还有妈...”
安禾压低了声音:“这次比赛虽然只得了亚军,但也是有奖金的。我自己留了一部分生活费,其他都打爸卡上了,你记得提醒他看看有没有到账啊。”
小孩挂了电话以后,为自己不能尽快工作赚钱帮爸妈减轻负担而难过,再想到今天花掉的那一笔不菲的医药费,满脸愁容地叹了口气。
易子实见状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来我家吧。宏光和亮子他们也要过阵子回去,跟大伙在一起也热闹。”
他这么提议,连带着景六也突然想在S市多玩一阵再回家过年,以免过早回去要被爸妈和5个哥哥姐姐念叨。
安禾爽快地答应了。
因为安禾现在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所以做家务的活一概和他无关。
他就坐在客厅里吃着小零食看动漫。
突然体会到一种久违的无忧无虑,内心略微有些惆怅。
易子实看着小孩儿端端正正地坐着,不由好笑:“不用那么拘谨,这半个月你就在这里把自己当成一只小猪,吃了睡,睡了吃,有利于伤快点恢复。”
安禾问道:“师哥以前也受过这样的伤吗?”
易子实永远如沐春风地微笑:“运动员嘛,哪有不受伤的?虽然拉伤不是大事,不过也一定要好好养。”
安禾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双手不能自如地动弹,连手机都不能好好玩。
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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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闻希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方向盘。
车内的音响正放着高雅的钢琴协奏曲,但也不能让他此刻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S市晚高峰的拥堵,能让脾气再好的人都抓狂。
等终于开到市郊一座依山傍水的深宅大院,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易闻希把车钥匙丢给门口等着的佣人,绕过偌大的喷泉进入宅子,很习惯地感受到了低气压。
易明达听到脚步声,立刻放下报纸,不满地责怪道:“你舒阿姨今天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还都是你爱吃的,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易闻希不以为意,长腿走到老爷子对面坐下,神色淡然:“饭就不必了,最近公司的运作上也没有什么问题,特地找我回来有什么事?”
易明达看儿子这么一副目中无老子的样子,怒火的阈值又上升了一些:“为什么退学?”
易闻希挑了挑眉,英俊的下颚线透出很浓的冷漠疏离。
“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易闻希剑眉微皱透出隐隐的不耐烦:“公司层面您不用担心,该我做的我依然会做。”
易明达见他这般公式化的态度,一点没有亲人间的熟稔:“你想做什么事?这么些年,你一直在国外不肯回来。”
“就算我再婚了,又哪有亏待过你?这偌大的家业唯一的继承人永远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