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东西?哪怕是在皇宫里,我也不曾见过。”
“子由分点儿我尝尝。”
“寿星今日该先发给介甫,毕竟他最近倒了霉运,该沾沾喜气。”
苏辙点头,有些笨拙地切起了蛋糕。
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切,再加上里头流着奶油,有大有小切的很凌乱,还把奶油弄的桌子到处都是,实在是狼狈。他还把奶油弄的桌子到处都是,实在是狼狈。
苏轼在一旁大笑起来,许是他笑的太过爽朗,到时把屋里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笑声透过墙壁传到外头,把外头的人抓耳挠腮急的要命。
终于是每个人都有蛋糕了,苏轼用筷子戳了戳,把筷子上的巧克力奶油舔干净,微微的苦涩以及浓郁的奶香味混在一块,还透着股甜蜜,是一种从未尝过的新奇口味。
他眼睛亮了下,把蛋糕连着奶油切下来品尝。
软,非常软,都不需要咀嚼就化开了。
外层有点脆,吃起来十分苦涩,但抿开一点,再配上融化的香甜奶油,倒是相得益彰。蒸出来的蛋糕本就很湿润了,里头又用了粘稠的巧克力奶油,简直就像是棉花一样轻盈松软,嫩的叫人心尖儿一颤。
苏轼舔了下嘴唇上的奶油,抬头看四周的人。
除了因为病情没有吃的王安石,其他人都在埋头吃着蛋糕。
“介甫可要尝尝?味道十分特别。”苏轼又闭着眼睛尝了一口,“像是糕点,但又不像糕点,尝一口无妨。”
王安石不好扫兴,就做个样子,随便弄了一块吃着。
果然味道如苏轼所说,他在宫里也吃过不少御宴,可还从未见过此物,倒叫他好奇起来,心中暗道林雍此人果然不俗,总能叫人意想不到。
不过他自制力极强,说是一口酒只吃一口,其他的都挪到了王鄞跟钱,笑了笑道:“鄞儿爱吃这糕,就连同为父这份一起吃了罢,也不好浪费子由的好意。”
蛋糕虽然做得大,但耐不住十多个人吃。
一人一块,分完了几乎也没了。
不过蛋糕吃完,场面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场内既有主导革新的王安石,还有不少反对派,也不知是谁的由头,总之当林雍领着几人端着串儿和烤肉排进屋时,里头就已经争吵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王介甫!便是你初衷是好的,也没可能就一帆风顺的成了,你说了半天的好处,可敢与我们说说坏处?抛去你前些日子提出的新法不提,就说你那常平新法如何?”范纯仁喝了三大碗的啤酒,有些醉了,平日里还算得上谨慎的人,此时酒劲上头,通红着一张四方脸,拍桌而起,就差指着王安石鼻子骂了。
王鄞急了,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安石拉住了手臂,摇了摇头。
“此法由我提出,自然是觉得利大于弊。各位既然如此不赞同,就说出新法的弊端,看我如何辩解?”
林雍在门外驻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为难。
苏轼怕场内尴尬,招手道:“林掌柜快来,我老早就闻到了味儿了,总算是送上来了。”
这是在解围了。
林雍连忙让身后的人给每桌都上一碟肉排,和一盆的串儿。
肉排是分成猪羊牛三种,按照肋骨切成片儿,然后摆成花的形状,外皮焦脆,里头流汁儿,十分诱人。
今日大人物多,林雍把所有买来的肉排全烤好了送到屋里来,务必要叫他们满意。
王鄞看到了林雍,脸上露出一个有些高兴,但又有些愧疚的表情,然后附在王安石耳畔同他说:“父亲,您身子大病初愈,劳累不得,还是同我回家去吧?这些政事,我也不懂,等你精神再好些,让他们到家里来说不好么?”
出来时吴氏千叮咛万嘱咐,叫王鄞送了礼就得回来。
可按照如今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了。
“不碍事,动动嘴皮子罢了,能费什么劲?”王安石拍了拍王鄞的手背,叫她放宽心。
可这哪里是动动嘴皮子,还得老心费神的寻思答案,远比走动几步要费劲的多了。
范纯仁喝的醉了,可不管屋里有没外人,摇摇晃晃走出来一步道:“那我问你,拿公家做庄,若是将来出了岔子,这责任是由你王介甫担着,还是叫官家及整个宋廷替你担着?你王介甫可担待的起?若担待不起,这污名泼在公家上,到时候若是失了民心,你该当何罪?”
都说酒后吐真言,范纯仁喝酒,连带着往日里的客套都埋在酒气里,一句更比一句咄咄逼人,朝王安石这桌踉跄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走路上,被绳子给绊倒了,然后手腕给扭伤了,更新估计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但我会尽力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