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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薪纳尊者(1 / 2)


名门大派一出面,压迫力自远非路行云这样的野剑客可比。

周老凑近何老肩侧,小声劝说:“说到底,祖训只是为了保我全村安然。花开宗名满天下,绝非俗流,由他们将小七儿带回去,应当妥帖。何小七怎么说也是我岙头村出身,血浓于水,能饶他处且饶他吧。傅姑娘的提议不失为两全其美的法子。”又道,“神灵得罪不起,花开宗难道就得罪得起?”

何老听他这么说,转眼又瞅了瞅被定淳与燕吟看住的何小七,权衡了利弊,方才叹息道:“傅姑娘一诺千金,老儿信得过。”

这当口儿村民们倒没有此前对路行云那般的凶神恶煞,愣是鸦雀无声。不少村民看向傅玄菟的目光里都带着敬畏,胆大些的比如那领头的高个汉子,在光彩照人的傅玄菟面前颇有神魂颠倒的意味,恨不得代替了何小七跟着傅玄菟回花开宗去,哪还会吐出半个不字可言。

“何老放心,我花开宗说到做到。”傅玄菟昂首抱拳,长长的发辫晃动中稍稍分散,平添潇洒。她说的这句话虽然简洁,但背后却是花开宗百年来积攒的声誉,自不用旁人质疑。

何老强颜笑了笑,拎着板凳穿过牌坊,返身回村,村民们都跟他离去。不一会儿,岙头村口的牌坊附近,就空荡了许多。

几个人聚在一起,傅玄菟先严肃地训诫了何小七几句,何小七点头如捣蒜,连声诺诺。傅玄菟问他:“宗门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偷跑出来?”

何小七满脸委屈:“想家了。”

傅玄菟不悦的神情随即缓和了不少:“想家了和宗门里说就是了。宗门又不是牢狱,难道还不准你回家吗?”

路行云则把脸一板道:“我们辛辛苦苦救你,你还扯谎?村里会怎么对你你心知肚明,之所以躲在花开宗就是不愿回家,怎么这下又想家了?”

何小七掉两滴泪出来,满是凄凉:“我在宗门这几年也留意搜罗村子的消息,不久前听人说老娘过世了,端的是五雷轰顶。但想生前来不及见,阴阳两隔就说什么也要送一程。就算何老他们把我大卸八块,娘的坟头我还是得去!”说罢,嚎啕大哭。

傅玄菟安慰道:“好了,你的苦楚我们都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爹娘没了,村子不留你,宗门往后就是你的家。跟我回去,与首席他老人家说明缘由,他通情达理,也不会怪罪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在宗门住下去吧。”

“好,多谢傅师姐解救。”何小七不住抹泪。

燕吟没好气道:“光谢她吗?”

何小七这才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忙不迭点头哈腰:“一时激动,说慢了些......多谢路少侠、多谢两位相助之恩,我何小七向天地发誓......”

燕吟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愿听他叽里呱啦发誓赌咒。何小七见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知趣地闭上嘴躲到了傅玄菟的身后。

傅玄菟郑重道:“何小七年纪小不懂事,三位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替他谢过!”话锋一转,“适才路少侠提到要去我花开宗宗门,敢问有何贵干?”

路行云正色道:“与贵派赵侯弘、孙尼摩两位师范在京城的金徽大会上有事未了,特来此处讨要个说法。”

“啊?他们?”傅玄菟唇齿微张,同样讶异,“三位有所不知,我们也正四处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呢,原来是去了京城!”

路行云哪料到傅玄菟会有此言,与定淳、燕吟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目前难觅踪迹,或许还在京城,或许已经去了别处。”定淳面色凝重。

路行云道:“在京城,我等还遇见了贵派的唐贞元、唐正选。”

“唐师兄他、他是师父派出去寻找赵、孙的人之一......”傅玄菟满怀忧虑,“他怎么样了?”

“一样不见了人,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选拔会二对二的擂台。”

“和赵侯弘他们一起?”

“是,听说原先计划着他们三人组队应付三对三的上试,岂料后来就没影了。”

傅玄菟一急,轻轻顿足:“糟了,贞元他怕是凶多吉少。”

路行云忙问:“此话怎讲?”

傅玄菟深吸两口气调匀了呼吸,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位与赵侯弘他们有关,请速速随我回宗门见首席。”

路行云看她柳眉紧蹙,愁云密密,便答应道:“行,烦请傅姑娘头前带路。”

岙头村距离平舆城不算很远,五人疾行,不多时就到了城内。兜转几条街巷,眼前豁然出现一大片青石砖铺就的平地。

平地当中,坐落着一座古朴的院落。院门外栽着几株柏树,正门木匾上刻着的“暖庐幽斋”三个字,并无任何卓尔不同之处,很难想象这便是赫赫有名的花开宗宗门所在。

“师父他老人家数十年前就通过青光寺的妙明长老遁入空门,法号‘求心’,自称‘花开求心入道’,俗名早已弃之不用。三位届时见到师父,还请称呼法号。”傅玄菟微笑说道,“也因着这个缘故,朝廷几次三番想要为宗门加盖殿宇楼阁,以彰显气势,都被师父拒绝了。我花开宗弟子本来就少,院子小些同门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反而温馨。”

定淳叹道:“求心大师淡泊宁静之心,正合佛门返璞归真之要义。超脱尘俗,无愧于‘求心’二字。只从这点上说,就连我青光寺也愧有不如。”

路行云笑问:“求心大师与妙明长老交情莫逆,想必常走动的,定淳师父可曾见过?”

傅玄菟替定淳答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师父与妙明长老虽为挚友,但生平见面亦只屈指可数的数次罢了。据师父自己说,最近一次,还要追溯回近二十年前的剃度礼,定淳师父年纪与我相仿,想必那时候尚未出生。”

定淳微微点头:“傅姑娘说的是,家师与求心大师默契神会,数十年如一日。”

几人边走边说,踏进花开宗宗门,最先见到的却是个布置精巧的庭院。庭院除了蜿蜒小道,皆由细碎的白砂石铺就,几株腊梅立在庭中,给纯素的场景增添几点并不突兀的亮彩。庭院北角,还有一洼澄澈如镜的清池并几座嶙峋假山,相映成趣。

沿道过前院,正堂有一名弟子候在那里,傅玄菟把何小七交给他,并问:“首席在禅房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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