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前世的自己,因为在雨中跪的太久,膝盖因此得了病,即便是再好的大夫也没能医好,导致日后每次到了阴雨夜,都会疼痛不堪。
她也记得傅元琛一直为了自己胎中带出的病而苦恼不已,生怕触到他的痛处,不由得将自己的痛处先翻了起来,她以为只要她比傅元琛更惨一些,傅元琛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不了傅元琛听了,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什么病根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微微有些吃惊,傅元琛的反应未免大了一些。
但她想想,怕是自己没能掩饰住自己女儿身,所以傅元琛出于礼貌和好奇,这才反应大了一些,就也没将原本的故事说出来。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就让大夫看一下吧。”傅元琛却转头喊了给她找跌打药的大夫,非要人家大夫替沈妤竹看一眼。
沈妤竹推脱不过,只好坐下。
她眼瞧着时辰渐渐过去,心里也有些着急了:“我这伤真的不碍事。”
“嗯……可不对,你这个伤治得不好,以后在阴雨夜,怕是会疼痛难忍。”大夫只是看了几眼,就将她的谎言完全戳破。
她却不认为有什么,前世无数个阴雨夜,她都一个人熬过来了。那对她而言,这个伤确实是不碍事的。
“有什么可以根治的办法?”不等沈妤竹开口,傅元琛就替她问了。
沈妤竹好奇地抬头。
前世,傅元琛作为太子便一直是有美名在外,人人都传傅元琛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其他皇子那些跋扈的坏毛病在太子身上几乎是没有的,再加上太子才高八斗,不少人一直铆足劲想要嫁给他,就算不能为妃,混个填房的丫头,也是极好的。
但奈何傅元琛洁身自好,除了皇帝赐婚,几乎不染指其他女子,也由此传出一段佳话来。
她前世虽然嫁给了傅元琛,但心里一直是傅元衍的她,即使傅元琛再好,眼里也容不下,一心一意将自己重新打包送给了傅元衍,最后连带着命也没了,还连累了一直温柔待她的傅元琛。
想到前世傅元琛因她死,她的眼神也不由得黯淡下来,却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傅元琛看得清清楚楚,他皱着眉,轻声细语地问:“疼吗?”
沈妤竹这才回过神来,她笑着摇头:“现在不疼了。”
最深的伤口都长在心里,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大夫又说:“要根治恐怕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按着我的方子去调理,日后在阴雨夜会好过一些。”
“那就麻烦大夫了。”傅元琛替沈妤竹谢了大夫,又转而低下头看她:“看你年纪挺小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沈妤竹现在似乎有了些反正都被识破女儿身,就不妨大胆一些给傅元琛留一些好印象的破罐破摔的想法,几乎是毫不掩饰地抬头看他:“人总是要吃些苦头,才会知道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
这伤口留着也好,可以提醒她:过去的她是多么愚蠢,堵上了自己的一切,却错估了傅元衍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