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斜斜的雨丝忽然打在他脸上,他抬起头来,任雨丝打在身上。
广场中央是一座高台,高台上,黑发的中年男人被拷着手端端正正跪在那里,他扬长大笑道:“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全部都可以给你。去找吧,我把全部的财宝都放在那里。”两柄尖刀在一霎那刺穿了中年男人的月匈膛。
他用手紧紧揪住月匈口的衣服,仿佛刺穿的不止高台上那个男人的,还有自己的心脏。
“不…”他已经没有力气喊了,只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高台上流出来的血蔓延到了他脚下,一滴泪从他眼里流出来,和脚下的血液混为一体。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画面,极尽温柔的女声传进耳里:“是女孩的话,就叫安;是男孩的话,就叫艾斯,是他这么决定的。这孩子的名字是哥尔.D.艾斯,他和我的孩子,艾斯。”
“露玖!”
“露玖,振作点!”
他循着声音抬头望,他已经没有力气喊了,甚至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看着病g上那个女子倒在沾着血的白色g单上。
他微微开口,悲怆贯注四肢百骸,“妈妈…妈妈……”
什么都没了,又只剩下黑暗了,但他却忽然觉得解脱,他好累,嗓子嘶哑,身体无力。
“艾斯,醒过来吧,求求你了。”
他微微抬起眼,好熟悉的声音。
“你好,我叫德拉萨尔.苏莉.莉莉丝。叫我莉莉就好啦。”
“艾斯,小心!”
“艾斯你好可爱!”
“艾斯?你走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艾斯,谢谢你,你最好了!”
“天哪,艾斯,你太厉害了!”
他用尽力气强迫自己抬起头来,双手被绑在栏杆上的金发少女就那这样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她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钦慕与惊喜。原来——还有人是希望自己出现的。
“艾斯,你还有伙伴,还有弟弟,而且—还有我,你永远不是孤单一个人。”月色下那个少女对他说,她不是在说谎,说这句话的时候蓝眼睛闪闪发亮。
鲜活的人,鲜活的表情。在灰暗的景色里待久了,身边忽然出现色彩,是那么想要抓住。
“艾斯,醒过来吧,求你了。”少女把手递到他面前。
“莉……莉莉!”他突然发了狂,用力伸手抓住了那只手。
“艾斯?”莉莉惊喜的看着自己被紧紧地反抓着的手,他用的力气很大,握的她的手上被勒出一条条红痕,但她太过于兴奋了,完全没有在意,“艾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年几乎是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她,似乎是生怕她跑掉。
“你醒了!”莉莉一心急,想挣开他的手,扶他起来。
少年明显是误会了她,以为她要离开,于是用力一拽,就把她带进了怀里。
莉莉睁大双眼,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况。她几乎是撞过去的,幸亏他的月匈膛是软的,没磕的很痛,此刻她紧紧贴着身下人白皙的身体,被手臂用力圈紧,滚烫的温度就这样传递在脸上。
“怎…怎么了…”丢斯讪笑着看着甲板上这一幕。
艾斯忽然转眼看着说话的人,蓝色头发,黑色眼睛,可不正是他的副船长,好兄弟丢斯。再往自己怀里一看,金色头发铺满他月匈口,少女被他紧紧按着,胳膊和手臂上都已经有些许红肿了。
他惊愕的把手松开,莉莉一下子条件反射跳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嗯…我,我……”
“抱歉,我刚刚在做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懊恼的垂下脑袋,都怪自己不知轻重,莉莉身上都留下痕迹了。
“没事,你醒了就好,你刚刚一直不醒,我还以为你……”
“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而已。”艾斯打断她。
“太好了,船长你没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把这些人丢到海里?”丢斯看着眼前景象,一副皆大欢喜的模样。
“这些就是那帮吹笛子的人?”艾斯从甲板上站起来,把黑披风拿在手里。
“可不就是,幸亏莉莉妹妹没中招,不然我们现在就出事了。”丢斯抱月匈看着甲板上被绑成一团的众人。
“把其他人扔回船上,自生自灭吧,至于这个会让人做噩梦的家伙,我估计海军那里该会很感兴趣。”艾斯摩挲着下巴,开口道。
“什么?海军?不行,我已经都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不能把我交给海军!”球形人听清楚他的意图,立刻就恐惧起来。
“那你可说了不算。”艾斯走近他,回想起刚才的噩梦,又加了一句,“不如不把你交给海军,让你去海里玩玩怎么样?”
“我,我可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我不会游泳,如果去海里会死的!”阿库姆剧烈挣扎。
“船长,不要和他废话了,这些人要是抓住我们,才不会这么好心。”沃雷丝甩甩拳头,要不是丢斯拦着他,他刚刚一定会把这些人揍的谁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