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下手狠?!那我惨死之时,他们下手难道不狠吗?”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们确实是很可恶,可因此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还是觉得过重了些。谁害了你,你去找谁,我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你还扯上了这么多的旁人。难道你不也是变成了和他一样无视生命的恶毒之人吗?”
“你以为我想滥害无辜吗?还不都是孙荣逼的,原本我只要孙尚亭那个畜生的一条命,可是他为了保他那儿子,硬用术法换命拉上这些人替他赎命,他以为只要一命抵一命就可以了。可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的就是孙尚亭的命,谁也保不了他,谁也赎不回他的命!他们孙家就该断子绝孙!”李玉兰因仇恨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更加压抑和冰冷。
“那你要怎样?”就算你不杀他,司徒澜说他也活不过今晚了吧。
“我当然是要他下地狱!为我自己,还有我相公报仇!”李玉兰恶狠狠地睁开了眼睛,原本她的雪白皮肤竟然开始发黑,那朱唇嘴角和原本清澈的眼眸开始溢出黑色的血,挽起的发髻也忽然散开来了。一阵阴风吹过,夏幕被吹得往后一退,撞在了身后的门上,那门木‘吱嘎’一声打开。夏幕吓得一回头,便看见里面正在说话的两个女人从椅子上木讷地站了起来,正面迎着大风朝外走来。夏幕想避开,却无奈那风太大,爬了几次也没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女人都铁青着脸、直挺挺地从自己身边经过,缓慢地向外移去。再接下来,一个走到了院子边的水井旁立住,然后一头就这么栽了下去,只听得‘咕咚’一声以及水花溅起的声音。另一个顺着楼梯而上,走到第二层,然后头朝下笔直地坠了下来,本来楼层并不高,但她摔下时却是头先着地,‘砰’一声撞在地面,立刻血溅当场,杏目圆撑,死不瞑目。
本来正大声呼喊的夏幕,想要把两个好像失了魂的女人叫醒,可最后却亲眼看见她们重新死了一遍,还用这样直播的方式死在了自己面前。夏幕跌坐在地上,已经忘记了还要怎么爬起来。此刻已经不是什么怕不怕的问题了,而是,从发丝到手指,全部都麻木了,胃里一阵阵痉挛。
那两个女人死后,李玉兰并未对已经吓傻的夏幕做什么,只是转身朝孙尚亭所住之处飞去。
待她离开后,狂风也乍停了下来,夏幕终于能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纠结片刻后,夏幕一咬银牙一跺脚,也朝着李尚亭的方向跑去。果然,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更不见司徒澜,夏幕紧紧握着长安,准备好了,万一有个什么东西跳出来,还能当作武器挥两下。
正在快到东屋的长廊拐角处,夏幕看见李玉兰居然从孙尚亭所在的院子里被弹飞了出来,吓得她快速缩回到墙角后,再就见司徒澜持剑虹贯而出。
一看到司徒澜,夏幕顿时眼泪都要落下来,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李玉兰已经彻底变成了厉鬼的模样,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的脸上除了狠毒就是恶心,似乎连理智都已经丧失了,明知自己根本不是司徒澜的对手,却一次次被击退后又往前冲上去。
终于,司徒澜闪过一丝愠怒,一掌凌空将李玉兰击倒在地,提起雪济就要刺去。夏幕却忽然冲了出来:“不要!司徒澜!”
果然,司徒澜真的停住了,剑在空中,离李玉兰的距离不到半寸。
夏幕急急跑出来,停在司徒澜的身边,继续说道:“先先先……在你替天行道杀她之前,可不可以先兑现我的承诺呀?我对张大鹏的承诺,让他们见一面可以吗?”
司徒澜仍旧没动,但地上的李玉兰一听,却忽然抖起来:“你说什么?我我……我相公。”
“出!”司徒澜终是收了雪济在侧,把奈何瓶从袖中拿出,右手两指对着瓶口一划,一道亮光从瓶口而出。被收在里面的张大鹏便站在了地面上,一脸茫然看着司徒澜和夏幕。
“相公!”李玉兰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张大鹏,轻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