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温语乐的手,瞥过衣襟嫌弃的掸了掸,她又一个冷哂,“任语乐你或许不知道,上次这么扯我衣襟的人,已经入土为安化作养料回馈地球。莫非,你也想试试?”
猛地,温语乐脸色一怔。
眨眼的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脸色变得惨白。
她最后扫过温绾,有些失神的从办公室离开,拨开人群去到护士站跟刚被她辱骂,推搡的护士道歉。
阮娴在走廊外,很冷静的看了温绾眼跟医院保安说道,“这两个人赶出去,加入黑名单以后禁止来市医院。”
“好的阮医生。”
闹剧结束,护士和保安在劝退围在办公室前的病人,好一会儿走廊里的议论声才消停。
带上门进来,倒了杯水过来递给温绾,阮娴才说,“还以为你要狠狠收拾温语乐一顿。”
“不行,我太厌恶她受不了。”接过水杯喝了口,抬眼看向阮娴又说,“怕我忍不住,不小心在这儿弄死她。”
“温家旁支那系一向都这么嚣张跋扈吗。”阮娴问。
因为来招惹的是温绾,所以还是挺好奇的。
“哼。”冷哼声敛目喝水,“一脉相承能差到哪儿去,什么种结什么瓜。”
“没事了回办公室休息去吧。”
轻‘嗯’声放下水杯从屋里出来,可她并没有因为温语乐的离开而缓解脸色,反而愈发的阴沉冰冷。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跟旁支那系打交道,以至于险些忘记一直遗留在骨子里的厌恶和险些没憋住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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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温情到停车场,上了车以后没急着离开,5月没完照看温绾的责任属温季白,所以这个电话拨给了温季白。
这个点温季白在主持会议,三档节目马上就要启动,最后的许多事等着他点头确认。
上半年敌对娱乐公司搞了几档子节目大火,捧出好几个强力新人强势入场,自家公司几个力捧的新人被打压好一阵。
温情电话来得巧,公事太多前两个电话都直接掐掉没接,可打电话的人却不知疲倦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把温季白闹得心烦这才接了。
“我在开会,有事晚点讲。”
“旁系家过继的孙女今日跑去市医院闹事,推搡了几个护士和保安还跟阮娴动手。这件事把绾绾闹的很不愉快。”
温季白这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谁?”
“就是当初原本要过继给五哥做女儿那个任语乐。”
当年任语乐过继这事在温家闹的沸沸扬扬。
温若谦,就是温绾父亲。他们俩夫妻惨死在国外,虽有一女儿可被宋家强势接去江南没有一点要把抚养权交出来的意思。
宋家痛失爱女,而始作俑者偏生是温若谦,因此宋家对温家的态度可谓是深恶痛绝,真恨不得拉温家出来替爱女偿命。
宋家这般痛苦,痛失爱子的温家又何尝好过。
温老太太没了幺子和儿媳妇,连疼爱的孙女都看不到心中悲恸也是伤心欲绝,但温家就这么个小公主却在宋家,没能抢回抚养权时就考虑从旁系那边过继个小辈过来,填补温老太太的心。
这件事在在温家反对声音很大,就连宋家也是全力反对。是温家老大,老三长达半年的往返京城和江南才把事情蹉商到大家都圆满。
两家约定,在温绾18成年的时间里温、宋两家各养几年,等温绾成年由她自己决定留在哪一家。
温绾的抚养权敲定,旁系家过继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直白点讲可以说是这一决定打断很多人的如意算盘,原本有机会真正成为凤凰的任语乐也被打回原形。
自这一事后,主家和旁系原本就不融洽的关系变得越发水火不容。从那时起,旁系就想要在京城自立门户,自成一体。
可越是这样事情越不如意,旁系不仅没能自立门户成功反而开始走起下坡路,反观主家这颗树是愈发粗壮庞大。
事情到这一步没办法,旁系这一脉又只能腆着脸来求主家帮衬。
长叹声,温情无语的提示道,“任语乐,当年差点成了五哥养女的那个孩子!”
“噢!”
温季白总算想起来了,可纳闷随即而来,“你说她怎么,跑去找绾绾麻烦?”
“麻烦倒也不算,更像是去医院挑事的。让绾绾教训一番道歉后就溜了,但我看那丫头心里还是不痛快。这些年那边一直没有来招惹,都快忘得差不多忽然冒出个任语乐绾绾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告诉你的意思是,兴许几年过去那边已经忘了自个做过什么,你这二叔也该去敲山震虎让他们安分些,别再来招惹绾绾。”
大抵什么意思温季白听明白了。
“你告诉家里没?”
犹疑片刻,温情摇头,“还没,这事听你安排。绾绾要值夜班你别去烦她。”
“行,知道了。”
撂了电话温季白脸色就生变,攥着手机指尖捏的发白,手背青筋凸起是个愤怒极的模样。
沉默片刻,给温时雨拨了个电话去,“你忙完来公司一趟。”
“有事?”
“有,那边去医院闹事了。”
温时雨同刚才温季白差不多的反应,沉吟一刻嗯了声就结束通话。可这手机还没放下,转头温季白就收到甜果推送过来的段视频。
是有病人在医院录的,前半段是温语乐在护士站撒泼,后半段她被带到办公室就断掉。
那时办公室的门是关上的,看不见人只能依稀听见断断续续的对话。
哐当一声!
温季白攥着手机,重重捶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