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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1 / 2)


佩德拉在天色未明时醒了过来,她没在索雷宿舍,而是在诺曼庄园内,哈德就在旁边。

听到哈德说萧时被诺曼打了一顿的事,佩德拉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要知道上校很少亲自出手,但只要出手,分分钟钟让人爆头。

佩德拉回忆起萧时的音容笑貌,悲从心中来,两眼落泪,猜测对方怕是凶多吉少。她不敢光明正大的从大厅走,只能爬墙来到萧时的窗外。

此时,萧时正趴在床上,睡不着,生无可恋地仰着光秃秃的咸鱼头。

扒着窗户边的佩德拉一愣,下意识喊道:“菲拉?”

萧时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佩德拉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气,咽了口吐沫,声线抖得厉害:“萧时?!你、你……怎么秃了啊?”

万万没想到,对方没爆头,而是秃头。

佩德拉一屁股坐在窗台上:“你是被上校打秃了?”

萧时:你上校怕不是剃头刀精,还能把人打秃。

侧过身,萧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这是被她剃秃的。”

诺曼把她逮回来后,就把那本该死的狗屁《萧时的观察日记》往她面前一扔,让她念。刚开始她以为这是哪个暗恋的小男生写的告白日记,后来才发现居然是本死亡的日记。

其中诺曼的出场率比她这个主人公还高,后面跟的都是萧时暗搓搓在背地里讲的坏话。

在萧时胆战心惊地念完日记后,诺曼偏偏还问了一句:“你怎么想的?”

萧时偏偏还答了一句:“简直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然后,她就秃了。

佩德拉听到这缓缓地打出一个:?

她迷茫地挠挠头发,突然发觉萧时说话声音哪里漏气,定睛一瞧,才发现对方两颗门牙断了半截。

佩德拉:“…那你这牙是被上校打的?”

萧时郁闷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瓮瓮的:“是我跳楼摔的。”

“啊,昨天的事哈德告诉我了。”佩德拉感动地双手卡住萧时又圆又亮的光头,撸狗似的使劲撸了撸,“你是为了救我,才从楼上跳下去的吧。”

萧时眼角随着对方的动作上反复下拉长,不由脑门蹦青筋,直接踹过去,差点一脚把佩德拉踹下楼。

“不过昨天那两个人究竟怎么回事?”佩德拉及时松手,揉着被踢到地方,摆出沉思的姿势,“上来就冲我嚷嚷什么‘你是灰羽国的陛下’,要现在骗子都走这么高端的路线了吗。”

“不是,他们应该是灰羽国的人。”眼看佩德拉张嘴要细问,萧时立即接上一句话,“这件事我们俩就不要管了,公爵会处理。话说回来,你这个点爬我窗户干嘛?”

佩德拉见状,忍住好奇,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听说你被上校打了,想着得见你最后一面。”

这个“最后一面”让萧时感到惊恐。

佩德拉一手摩挲着下巴,绕着萧时走了几圈,疑惑道:“但你瞧着也没受伤啊,上校究竟打你哪了?”

萧时耳朵一红,吞吞吐吐地吐出两字。

佩德拉听不清,凑过去问:“啥?你说啥?”

萧时揪着被单,脑门颜色和蒸熟的螃蟹有得一拼:“屁……”

佩德拉凑得更近:“啥?”

萧时无法抵抗真理之石的力量,干脆破罐子破摔,红着脸吼道:“屁股!老子被打屁股了!”

回到昨晚――

起初,诺曼只是坐在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笑意吟吟地看着失去灵魂的萧时。

也不知道女人今天抽了哪门子的疯,特别喜欢问问题,整得跟“诺曼淘气三千问”似的。

诺曼:“你在想什么?”

萧时颤抖着捂住脑门,回过神来听见这话,先是跳起脚喊了一句“老子想你妹!”,紧接着在真理之石的驱动下张嘴就是一阵口吐芬芳,莲花朵朵开。

诺曼也不恼火,神情堪称和颜悦色,似乎萧时不是在开莲花,而是在唱什么赞美诗,就差头顶有和平鸽飞过。

特别是听见萧时漏气的骂法时,她悦得更厉害。

莫说是心高气傲的贵族,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人被骂成这样,都会气到发疯。

管家脸色惨白,头都快埋到地里,不敢出声。在场的仆人则一个个抖得像是触电的筛子,恨不紧贴墙角,当场消失。

萧时足足骂了五分钟,才被诺曼的温柔细语打断:“渴了吗?”

女人身子前倾,不急不慌地倒了一杯茶,白色雾气之间,她的一举一动满是贵气。

诺曼:“来,喝茶润润嗓子。”

萧时:……这茶里怕是下了毒。

见她全身上下都写着戒备,诺曼笑容更甚:“喝吧。”

萧时双手抵在胸前,摇摇头。

诺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笑着,叫人摸不清想法。

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诺曼站起身。

萧时身子绷紧,瞥了眼大厅的门。

关得简直比动物园的门还紧,跑不了。

等她收回视线,诺曼已经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把她扛起来。

萧时:?

疯狂扭动着身子,萧时用尽吃奶的力气拍打诺曼,屈着胳膊肘一个劲捣鼓,那力道跟当年古人开凿大运河似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其他人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活蹦乱跳的小姐就变成一具尸体。

诺曼歪着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无奈地说:“安静一点。”

安静你个大头鬼!

萧时挣扎无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趴在诺曼耳边,两手做出一个小喇叭扬着声音怒喊:“你们一个个难不成是什么大自然的搬运工?就这么喜欢搬人!?”

诺曼被嚷得“嘶”了一声,叹口气,把萧时按到沙发上,只说了一个字:“喝。”

萧时简直莫名其妙。

诺曼:“嗯…待会你可能喊得更厉害,所以先润润嗓子比较好。”

萧时:“???”

她怀疑诺曼这狗女人已经步入精神病晚期了。

治不好,没得治,得回炉重造,重新投胎才行。

诺曼像是心有感应,忽地展颜一笑,漂亮的像是一副被时间浸润的古画。

然后,萧时就被对方按在膝盖上,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屁股。

当诺曼第一掌猝不及防下来时,清脆的“啪”声荡漾在大厅。

萧时:“?”

她撑起身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两手发抖。

诺曼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眼眸微垂,笑着道:“刚刚骂了多少,就打多少。”

于是,萧时就被打了五分钟的屁股。

倒不是有多疼,就是这心理遭受到的打击远远胜过□□。

萧时自从能记事以来,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羞耻的事。

特别是因为姿势原因,慌乱之中抱住诺曼的腿时,她一脸懵逼的对上了管家和仆人的悄悄投来的视线。

管家:……

仆人:……

萧时:……

管家和仆人脸色无法言喻,默默移开目光。

全身的血液直接沸腾,萧时瞬间变成一条红色皮皮虾,手脚蜷曲,再次拧过头对着女人破口大骂,一个劲嚎着“死变态”三字。

诺曼听着,动作微顿,花了几秒钟稍微思考了一下究竟是被骂“神经病”好些,还是“变态”好些。

然后她发觉这两个都不怎么样,于是笑得很开心。

她开心了,萧时的屁股就肿了。

佩德拉听完全程,表情从刚开始的好奇转为迷茫,最后凝固为一片空白。

“我……我得缓缓。懵,有点懵。”佩德拉抓着头发,语无伦次,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如果管家此刻在,会同病相怜得告诉她,那是三观碎掉的声音。

萧时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哦,那你缓吧”便继续晒屁股。

因为说话漏气,佩德拉把“缓”听成了“哈”,于是很听话的“哈哈哈”几声,自然又被萧时踢了一脚。

阳不知不觉升起来,照的整间卧室通亮。

萧时的脑袋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佩德拉不自觉被吸引住了目光,忽然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萧时头顶上好像有一条灰色的纹?

佩德拉擦了擦眼睛,正要细看时,那一条灰色已经没了。

佩德拉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和萧时说了一会儿话,安慰几句后,听见管家的敲门声,赶紧翻窗离开。

上校让她保护萧时,没想不仅没保护还反过来了。她这次失职,估计要被罚。

管家喊声再外响起:“小姐,您起来了吗?”

萧时刚要蒙着被子装睡,就听管家又喊了一句:“公爵说,要是您装睡,她就亲自来叫您起床。”

这话听得萧时屁股一疼,她愤愤地把被子一摔,眼角抽搐:“起了!”

诺曼替萧时向索雷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同时因为任务完美结束,成功镇压了肆虐边远地区的组织,她自己也获得了一段清闲日子。

也就是接下来每天,萧时都得和诺曼打照面。

萧时:真令人鸡儿疼。

一下楼,萧时便看见了坐在餐桌上的诺曼。

看见她后,女人心情很好地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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