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霍濬锐觉得方迟韵的态度有些奇怪。
明明她今天看起来玩得挺开心,回到包厢后还跟寇谦他们打麻将打的不亦乐乎。
可是现在方迟韵却满眼落寞,偶尔瞥到自己的目光还带着愤恨,一点都不像刚刚和寇谦他们独自打麻将时那么愉悦。
梳理了一下记忆后,霍濬锐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桓念薇和她说了些什么?
他是知道桓念薇喜欢自己的,但也早就清清楚楚地拒绝过,而且知道她喜欢自己后已经是尽量地避着她。
但柯博周对这个表妹还不错,霍濬锐有时候顾忌他的面子没做得太难看。
桓念薇性子要比她偏激得多,要是刻意说了些什么来刺激她误会也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霍濬锐的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余光小心地瞧了方迟韵一眼,抿了下唇状作无意地开口:“那个……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方迟韵看他一眼,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咬了咬牙。
不开心?
她当然不开心!
看着自己手中鼓鼓囊囊的提包,方迟韵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受,好想哭。
刚刚和寇谦等人打麻将的时候,她用尽了毕生脑力与演技,费劲了千辛万苦,拆了无数对子,略过无数吃牌,好不容易让自己点炮输出去了一百多万——
一时间,喜不自胜地在心里笑出了声。
掏支票的手已经伸进了包里,正待掏出她的败家两件套(支票+笔),给麻将桌上的三人一人写张一百万的支票意思意思。
结果霍濬锐远远地一个眼神看了过来,几个人顿时慌忙冲她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方才那局不做数的。咱们打牌有规矩,前几局都是试手气的,输了也不算。”
方迟韵听罢,眉头紧锁,觉得这规矩是什么邪门歪理?
大家都是正正经经的打牌人,怎能如此无耻地赢了钱还不收钱?
尤其她刚刚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输钱,结果却还是给不出去,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说:“不行!算!必须要算!怎么能不算?你们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顿时,包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麻将桌上的三人如惊弓之鸟,齐齐愣住,看向她的眼神,望而生畏。
方迟韵人长得柔柔弱弱的一张脸,单看外表,整个人就跟朵白玫瑰似的娇美。
寇谦等人先入为主,都把方迟韵看成了一个温柔的小妹妹。冷不丁看到她怒拍桌子的英勇风姿,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
真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终于——
方迟韵含着笑,满意地看着三人把支票收下,然后招呼他们开始下一局麻将。
坐在包厢长沙发上的霍濬锐和柯博周当然也看到了方才的一幕,不过霍濬锐要比身旁的柯博周镇定得多。
毕竟他也见过不少方迟韵的古怪举动了,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方迟韵“认知意外”的阈值是越来越高了。
桓念薇也比其他人镇定些,她可是知道外表柔弱的方迟韵刚刚是如何三言两语把自己气得浑身发颤的。
她悄悄冷笑了下,窃喜方迟韵终于装不下去了,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合该让霍濬锐看清楚方迟韵的真面目。
可谁知桓念薇一抬头,却看见坐在柯博周身边的霍濬锐站了起来,推了把椅子走到麻将桌前,无比自然地坐在了方迟韵身边——
桓念薇气的发颤。
方迟韵也气的发指。
因为自从霍濬锐坐到了她旁边,她就再也没能输一局麻将。
每当方迟韵要把对子不小心又隐藏着暗喜地打出去时,霍濬锐就会皱着眉看向她。
虽然没有出声,可是方迟韵总觉得自己读出了一声——看智障的叹息。
方迟韵握了握拳,她已经因为撞了一次车被霍濬锐当成小脑不发达了。再这样下去,她怕霍濬锐会以为自己得了全脑萎缩。
为了自己的声名着想,她只好不得已地收敛了一二。
结果……自摸牌却像长了眼睛,疯狂的往方迟韵手里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