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前方草地上的东西拳头大小,圆圆的,白白的,看?上去似乎是个……
皮薄馅大的包子?
还是被掰成了?两半的,看?得出里面是肉馅。
西蒙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采。
这个女人是在干什么?一不小心弄掉了?口粮吗?
许蔚当然不是。
几秒钟过后,她看准角度丢下去的肉包炸/弹发挥了威力,在枯枝遍布的草地上爆炸,引得沙尘飞溅。
许蔚趁乱溜走。
她特意把肉包炸/弹丢得离西蒙有一段距离,就是怕真的伤到他,在没有完全弄清楚规则以前,最?好还是不要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为好。
震耳的轰鸣声响起,飞起的砂石和草屑掠过西蒙眼前,擦过他的脸。
他全然没有料想到这个情景,愕然,巨大的炸响停止后,他的左右耳都有半分钟左右的耳鸣,像是里面有一辆火车,哐哧哐哧地压着他的脑子开走了。
等他反应过来,抬头,头顶的枝桠正在夜风中摆动,簌簌抖落一地枯叶。
哪里还有许蔚的影子?
西蒙被气笑了?,咬紧后槽牙凝望着夜空:“别让我再遇到你!”
许蔚这边已经顺着藤条和树枝一路跑出了老远,夜色更深,天空中的阴云退散,露出一轮滚圆的月,可密林里草木繁茂过了?度,在低处走时,月光还是一点也映照不进来。
好在许蔚自始至终也没下过树。
三十分钟的保护时间已过,许蔚蹲在密林正中一颗高大繁茂的榕树上,静静分辨着四面八方的声响。
东面和南面各有响动传来,都不像是正常的草木摩挲声,应该是有人相遇了?,但声音并不剧烈,双方不像是发生了?打斗。
也是,游戏才刚刚开始,像西蒙那么疯的人应该不多,无论其他人都是什么种类的动物,都不至于一开始就对别人下手?。
——起码也要先搞清楚自己是哪个队的。
许蔚头疼地在树杈间游走,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她已经把自己身上和衣服上里外里都翻了?个遍,除了在囚服背后的衣领内褶处发?现了一个用粗糙的线缝上去的名字“温迪”以外,没有找到其他和个人信息有关的线索。
大榕树上似乎也没有更多线索,许蔚一路过来一路都在留意,可除了一开始在树枝上看?到的那条线索以及从胖男人和西蒙那里听来的线索以外,她一无所获。
这游戏把线索设置得这么隐秘估计就是不想让他们太快摸清规则然后打起来,要么就是第三轮游戏和前两轮的规则没什么区别。
所以主办方——姑且将之前天空中出现过的那个声音称作游戏主办方,主办方根本不在意规则被放在了哪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反正游戏参与者都已经清楚了?。
如果是后者,那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外来的旅客就会非常不利。
总之,封泽和程晓星估计都不是家养动物,如果规则是红蓝分组对抗而非纯粹的不同等级动物之间的搏杀,对他们三人来讲是要好一些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三个是不是被分在同种颜色的队伍。
找不到线索,思路也被阻断,开局拿着一张低身份牌的许蔚攀着大榕树的枝干放空双眼,任由思维毫无目的的发?散,希望能藉此想到一些之前忽略的细枝末节。
结果细枝末节没有想到,倒是先让她撞见一个人。
黑咕隆咚的,两人面对面遇见,隔了?一米多远,中间还横着几根树杈,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对方是谁,双方的身型齐齐一顿。
“啊—”那人下意识地张嘴要喊。
许蔚一听他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来,迅速蹿了过去,他也认出了许蔚,自己把还没叫出来后半截声音吞回了?肚子里。
“许老板!”程晓星一把抓住许蔚的手?,像是在异国他乡终于撞见了?老乡,“我找你们两个找得好苦!”
天知道他从密林外圈一路向里,找了整整一个来回,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刚刚不久前出来活动的人终于变多了?,他还以为很快就要找到许蔚和封泽,结果那些人看见他不是转头就跑就是迎面直追,吓得他不明就里地到处躲,躲得方向感全无,出都出不去,在林子中间兜圈子。
“先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程晓星刚刚那半嗓子也不知道附近有多少人听到了,两人赶紧挪了地方。
重新换了一个合适隐蔽的位置,许蔚直击重点:“你是什么动物?”
“啊,我是狗。”程晓星挠挠头,“应该是吧?我一醒来就躺在林子里,手?里拿着一块石头。”
说着他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一块薄薄的石头片,递到许蔚手?里。
程晓星的随身空间和许蔚西蒙那种在列车商城里买的腰包不一样,是从前在站点世界里得来的,一根细细的黑色手绳,虽然里面空间不大,但非常隐蔽。
许蔚接过石头片,对着月光看?了?看?。
石头片上用细线勾勒出了一只吐着舌头、带着项圈的狗的形象。
狗,算是家养还是野生?许蔚有点疑惑。
要说算家养,可程晓星并不像她们羊或鸡这样被人看守关押,可如果算是野生,那石头片上刻着的项圈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