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星和白杞认识也半年之久了,他对现在的白杞很是好奇和感兴趣起来,时不时调戏一下,倒也有几分乐趣。
而白杞被调戏得久了,也学坏了不少。
她微微勾唇,对着芜星耳朵小声道了句:“若是你在房里,我便用。”
芜星瞬间感觉自己全身触电,他眉头一挑,眼眸亮了不少:“果真?”
见芜星上当,白杞不禁一笑:“自然是假。”其中并无嘲讽之意。
被反调戏之后,芜星无赖道:“我不管,便当是真的了。”
这时候白杞便使出了杀手锏:“那也要看我哥答不答应。”然后她快步走向前面的白益术乖巧道,“是罢,哥哥。”然后回头对着芜星狡黠一笑。
也只有这种时候,白杞才会带着戏谑的语气,叫白益术一声哥哥。
白益术对这一声哥哥表示很受用,温和地含笑,附和白杞,回头对芜星道:“别想勾搭我妹妹。”
这么一唱一和,让芜星无可奈何。正想着反击时,有其他的男妓因为女客官的事情找上来,他便只得作罢,目送白杞和白益术去到自己房间后,去处理那些无聊而寻常的琐事了。
基本上这些事情,靠他一张能言善辩、能讲花言巧语的嘴便可解决掉,不需要武力。
芜星和白益术相识好些年,白益术是他的救命恩人,善待恩人,情理之中。不过对这白杞,他更多的是好奇,因为他见过从前的白杞,知晓现在这个,并非以前那个。
以前那个可是一见到他,耳根便会通红的。而现在这个呢,脸皮和花言巧语同他有得一比,身着男装时,调戏良家妇女不在话下。
白杞跟着白益术去了芜星的房间,装修朴素简单,并未开窗,点着几盏小灯点亮房间,整个风格,与这个妓.院有些格格不入。
白益术轻轻推开窗户,外面的喧闹声直冲而入,其中夹杂着几声兵器摩擦的声音。
白杞走过去立在窗前,因为没有其他更高的建筑挡着,正好能够看见整个比试台。比试台约方圆百米,高于平面,方便在低处看台的人们仰视观看。
而白杞在的这个位置并不用仰视,甚至需要微微俯视,才能看见被无数灯笼照亮的比试台。
比试台上立着两名男子,身着修身剑衣,一白一红,皆以手负剑,似乎刚刚打完,正中场休息。只是距离有些遥远,再加上五年不见,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宗一泽。
见白益术拿出单筒竹制的千里望看赛台,白杞便问道:“红衣那个,是宗一泽罢?”
白益术拿着千里望看了看,摇摇头回答道:“白衣那个。”然后将手里的千里望递给了白杞。他其实并不感兴趣于剑术,之所以先试千里望,纯粹是为了看看它是否完好。
“白衣?”白杞接过千里望,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宗一泽钟爱深红色衣服,说是比较引人注目。她有些不相信,拿着千里望看,便见那熟悉的容颜之下,的确是一身白衣。
白衣,曾是她的最爱。
宗一泽还是那副模样,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五官组合起来,匀称、精致十分。只是他眸间冷漠,似乎对此人生再没有任何憧憬。
记得她第一次见宗一泽,小小的他藏在一片荷花塘边,被出来练剑的她发现时,露出尴尬而纯粹的笑容,虽然脸颊脏兮兮的,嘴里还吃着她心爱的莲子。但是她还是一眼便被他干净带笑的眸子吸引了。
比试钟声响起,只见宗一泽提着泽天剑与对手交手,面部毫无变化,甚至连眼眸都懒得眨一下,三招之后,直接让对手倒地。
比试分为上下场,一般上场都是为了给对方面子,不会动真格,到了下半场,才可见真知。
宗一泽出手极快,寻常人的眼力根本跟不上,只知晓眨眼之间,比试便已经结束。但是白杞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宗一泽根本厌倦极了这一比试,第一招便已折断了那红衣男子的右手臂,第二招第三招,只是为了应付正东方看台高处的天子和各大宗派掌门罢了。
红衣男子倒地后,全场先是一片寂静,而后立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些欢呼声都是为了宗一泽。但是宗一泽不为所动,无视那些欢呼声后,冷漠地俯视着挣扎了半晌也站不起来的红衣男子后,抬头朝着皇城的东北方看去。
东北方一片漆黑,连星星的光亮都没有。
比试就此结束,众人皆可怜那有勇气挑战宗一泽的男子,此次倒下,不知又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