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买这个。”
“啊?”一男的还行这个?
“走,阿月,陪我去放灯?”
“这个是假的,你也信,你有心爱的姑娘了么?”
“信不信放了再说,走。”我只好给了钱,跟着他走。
到了河边他从腰间拿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在花灯的灯柱上刻了两个名字,我还想看看谁是他的心仪之人,结果他手长脚长,几番争抢硬是没让我看到,他就把灯放河里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我看着那灯悠悠的飘向下游,憋了一肚子火,只想河里扑出来一只怪鱼把那灯吃了才好,后来发现自己怎么不切实际到这么幼稚了,只觉得好笑。阿星就更搞笑了,眼巴巴的看着那灯,好像什么心肝宝贝似的。
那对月老灯飘呀飘,中途一阵风把其中一只蜡烛上给吹灭了,我扑哧一笑,阿星一脸焦急的问我:“那只灯怎么灭了?”
看他表情觉着自己太没道德了便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盏灯严肃的说:“估计你那位姑娘比你先死。”
他一听我这话,转身就跑走了,我在追上去。“你这是干嘛?”
“把它追回来。”
“都飘那么远了,追不回来了。别追了。”
“不行,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你不能比我先死。”
“什么?”是不是跑太快了,我突然觉得心脏跳得好快,脸上像有团火在烧。
他跑到跟灯平行的河岸就下去了,河水才齐他的腰身。艰难的追上了灯,他便拿着灯原路跑回来,气喘嘘嘘的蹲在我的前面拿出火折子点那盏湿漉漉的月老灯,可是怎么也点不燃。
“它湿了,点不燃了,我们走吧,太晚回去他们们会发现的。”
“不行,等一下就好了,一定能点燃。”他就像个固执的小孩,一直的点那盏灯,可是灯芯湿了。月光下,我看到他眉间皱起的眉头,好像吃了奶油巧克力,我的嘴里到心里都是腻的。只是那只被打过的熊猫眼让我又觉着好笑。
“我不信这个的,两个人能不能相伴到老有一盏灯怎么能决定呢?我们回去吧,不然我要被小姨骂了。”我蹲下将手绢递给他,要他擦自己满脸的汗和水。
他对着我笑,将月老灯放入河里,可能是湿了的缘故,没多远它就慢慢沉下去了。他牵起我的手紧紧地握住,“那我去把那只猪灯买下来给你。”
我不好意思的抽出手,你说这算什么事,我可比他大好多,竟然被他表白了,还像不懂事的小妹妹一样矫情。不过我这身子还真是十二岁的小女孩,难道老天看我单身太久,把我弄到清朝来还要给我一段爱情故事。
他又拉起我的手,我想抽出来,可是他握得太紧,我只好作罢。就这样,他在前拉着我的手,我跟着后面,走到了卖灯的那家店,他用他的小刀给我换了那盏一副猪样的灯。
今晚的月光很亮,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背影。四周那样安静,他牵着我,我们的脚步声、他轻微的笑声还有我心脏的跳动的声音都在耳边旋转,旋转,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晕头了。不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也是个待选的秀女,而且他是谁我都不知道,难道就这样我就对他有了感觉,就是因为他的灯。我心如乱麻,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头绪。
可是,阿星,如果我知道全部的故事,知道我们的结局,我一定不会一直困在迷局中,该爱的时候不敢爱,该断的时候又太优柔,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历史不会记录这些,所以我一直在犯错,一直在犯错。
我们到后门时,看门的大叔刚好坐在门边,我拿出回来路上买的一瓶酒,“呵呵,大叔,你真辛苦,别人都在园子里热闹,你却要守门,给这瓶酒犒劳您的。”
那大叔却一脸无奈的说:“暮念啊,这回大叔可帮不了你了,快进去吧,主子和福晋正在前厅等你呢?”
“啊?怎么回事?”
他看了下我身边的阿星,“有位阿哥不见了,说是宫门要关了还没回来,一院子的人找了好久,问到我这里,我就不敢瞒了。”
“你别担心,我跟他们说。”他拉着我的手往院里走。
我用劲甩开了他的手道:“谁要你说情,你就是成心害我的吧,这一路上你有多少时间告诉我,你却故意瞒我,你是不是在宫里呆着无聊了,拿我寻开心的。”
他一个侧步挡在我前面,“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说是怕你知道了就怕了,再说我要是闲着没事也不用那么麻烦出来拿你寻开心吧。”
“你……是啊,你要寻开心,宫里大把的人在,你快回去吧。”
“你怎么喜欢乱理解别人的话,我是那个意思吗?好了,我陪不是,你别窝气,我要不是真心,仔细明天像那盏月老灯一样沉到河里去,可好?”
“你乱说话被别人听了,我就是罪上加罪了,我不和你闹,现在只先去见十三爷和小姨吧。”
“那你这是不生我的气了吧?”
我正要说什么,冬湘就人未现声先至,“我的姑娘,你可回来了,我们可好找,快去前厅吧,都在等着呢,派了好些人出去找。”
我只好莫不吭声的跟着她,阿星走上来,冬湘连忙行了礼。他便走在前面,我和冬湘跟在后面。
刚进大厅,就有一个身穿水绿长袍的人笑着走到阿星前用拳头捶了他两下,“哈哈哈,十四弟,你这是去哪里偷乐了,叫我们好等。”
“十哥,你们去骑马不叫上我,到来说我,幸好碰到暮念,本想要她带我去马场,结果她倒是比我还不识路,就迷路了,寻到路才回来,也只怪我。”
我往房间里一看,刚刚那位应该就是十阿哥了。小姨正一脸怒气的站在十三阿哥旁,四贝勒正站在窗口看着月亮,好像其他一切都与他无关。还有几位,应该是各位阿哥了。我终于是在今天见到了清朝众阿哥,可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是在难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