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率,你给我出来!”杨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按着遥控器,电视的频道换了一遍又一遍,心事端了一些,声音震得房间的门有些颤,几分钟后,杨率耷拉着脑袋,捧着枕头,一脸忧愁地走了出来。
“小影最近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
“妈,你和爸认识这么多年,有没有在吵架的时候想过离婚?”杨率心事重重,脸上呈现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在生活的重压下经历了一场洗礼,人性的负担过早地来临。杨母转过头,手还是按着遥控器:“小屁孩问这种东西干嘛?”
“妈!你认真点回答我!”
没有哪一场恋爱可以永远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没有哪一场婚姻没有争吵,一直和平的生活只在童话里,我们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我们会对彼此的行为有所不满,有所厌恶,即使最美好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200次离婚的念头,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
但是,爱是生活最好的良药;坚持,是最好的品质。
“真的吗?”杨率诧异极了,无法相信。
“不然呢?”杨母把遥控机扔在沙发上,埋怨的语气仿佛压抑了一肚子,“看你爸爸那模样,真觉得当初嫁给他是我瞎了眼了。”说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想倒杯水喝,解解渴。杨率目不转睛地盯着妈妈,尽管嘴巴里说着抱怨,脸上表现着嫌弃,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幸福的微笑。有时候谁也无法将幸福的定义用言语诠释得清清楚楚,但是却能在一个动作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杨率无声地笑了笑,轻松的笑容赶走了脸上的乌云,心底的幸福油然而生。
“妈,穗这几天身体不怎么好,你给她多煮点营养粥之类的,不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出什么岔子。”心中的疑惑不见了,杨率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心情也逐渐明朗,也想起隔壁房子的程穗影,虚弱的身体,受伤的心灵,好几天都茶饭不思的。
“叮咚。”
杨率从沙发上跳起来,踮着脚尖,踩着地毯小跑过去把门打开了,葛彤彤红扑扑的小脸蛋,毫无症状地出现在眼前。
“谁啊?”杨母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好奇地问。
杨率使劲朝葛彤彤使了使眼神,眼神瞟了瞟厨房,示意她赶紧离开,然后回了头朝厨房里大喊:“妈,没事啦,来推销早餐奶的,问我们要不要订。”葛彤彤没有离开,脚上仿佛黏住了东西,笔直地站着,没有把杨率的话放在心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率眉头紧锁着,压低了声音。葛彤彤的温顺在莫一刻消失殆尽,瞪大的眼睛喷射出的坚毅的光,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僵持的时间很长,葛彤彤一句话也不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快点说啊!”杨率开始不耐烦地频频回头看着厨房里的动静,生怕妈妈忽然间出现在眼前。杨母的声音在厨房的深处传来:“你和他说,我们家不需要订牛奶。”
“好。”杨率大声地回应着。葛彤彤摇了摇嘴唇,过度的力气在嘴角留下深深的痕迹,稍稍一低头又坚定地抬起头:“我只是想你妈知道我的存在。”
“你是谁?”杨母不和善的眼光将葛彤彤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杨率被葛彤彤的话而吸引的目光瞬间收回,原本趴在门上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叫着:“妈……妈。”勇气和胆量,只有在被闭上绝路的时候,才能挥发得淋漓尽致。葛彤彤的心在害怕,她一直在和杨率谈一场无法见光的恋爱,得不到家长的祝福,杨率说他妈妈的理想型儿媳是程穗影,暂时没有其他的女士能入得了她的眼,所以只能委屈着葛彤彤。恋爱需要光明正大,需要理所当然,葛彤彤的心里当然是不甘心的,她不甘心自己被程穗影比下去,不甘心这样得不到祝福。
“伯母,你好,我是葛彤。”葛彤彤轻轻地喊了句,杨率推着妈妈的背,想隔离开尴尬的场面:“妈,这是我的同班同学葛彤彤,她找我有点事情。”杨母的脸色比预料之前更黯淡了一些,听着一长串的自我介绍,心情更是不愉快了,她强忍住怒火,对着门旁的杨率侧目:“哪里有大晚上来推销早餐奶的?连说谎都不会。”
“伯母,请你让杨率和我在一起吧。”葛彤彤低着头,诚恳地拜托着。杨率被这样一句话愣住了,他从未意识到面前的女孩子有这样强烈的意识,这样浓烈的爱情维护意识。
“杨率,这么晚你还让不让你同学睡觉了?”杨母的火气冒了一肚子,文明的素养让她不好意思发火,平静地对待着面前的一切,轻松地回避了敏感的话题,杨率心领神会,轻声对着葛彤彤说:“彤彤,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杨母转了转眼珠,什么也不再说,准备起身离开,葛彤彤仿佛今天是一定要有一个答案一般,她没有离开,反而坚定而大声地说:“伯母,你今天不同意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