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久在名利场,对察言观色和人情往来这些功夫都练得炉火纯青,她一心要攀附住容宣这棵参天大树,所以对容宣任何细微神色都关注密切。
刚才容宣不露痕迹帮薛苧解围已经引起周宛怀疑,周宛便趁着捡糕点来抖抖威风,想让薛苧难而退,别对宣少有任何幻想。
薛苧也不是天真少女,一眼就看穿了周宛的敌意,不过工作在身薛苧不想理会她,转回头拿餐夹挑拣水果,淡淡回答:“我不是服务生。”
周宛浅笑,举止优美拿起餐夹捡了一块糕点放在餐盘里,唇角一丝冷笑:“就算不是服务生,也是低人几等的身份吧?这种场面有些女人想要露露脸,我很理解的。”
薛苧鼻子里哼笑:“龙瑞的场我每天都露面。”
程副总看到周宛居然来找薛苧的麻烦,忙过来活跃气氛道:“周宛小姐,这位是我们龙瑞的庆仪策划,我来给两位介绍一下……”
周宛丝毫没有将程副总看在眼里,她见薛苧态度轻慢骤然心头火起,上前用手里的餐夹就按住薛苧的餐夹,盯住薛苧冷冷说道:“一个穷鬼想要钓金龟婿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不是什么人你都钓的起!”
“是么?”
薛苧淡然转头看着周宛,反唇相讥:“看来周小姐对于什么身份钓什么龟婿十分精通啊!是想要教教我么?”
周宛继续用蛮力按住薛苧餐夹,阴冷地笑:“教你可以,但你这种人资质太蠢,永远也爬不上高桌,只能是任别人挑拣的货色。”
薛苧脸上仍旧淡笑,手上的餐夹也暗暗使力,但双眸中逐渐凝了冰霜:“周小姐仔细看过高桌上的东西吗?有没有……”
薛苧阴冷地放慢语调:有没有……让周小姐意外的东西呢?”
薛苧说完,她握紧餐夹的手骤然松开,可周宛还用力和薛苧较量着,薛苧猛然松之下手周宛来不及收回力气,一个反力回弹,餐夹里一块奶油淋漓的蛋糕瞬间甩向周宛胸前。
这一猝不及防的变故惊呆包括周宛在内的所有人,周宛惨叫一声,手足无措低头看着自己狼藉的身前,蛋糕奶油和果酱顺着她美妙曲线,缓缓流淌下去。
周遭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呆住,瞠目结舌站看着周宛的狼狈像。
容宣早就看到周宛去薛苧身边,薛苧为人沉稳他心里有数,却没料到两个人闹这么大。
周宛怒火盈天,但豪门聚集的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泼妇骂街失了身份,只能怒视薛苧。
薛苧却很无辜的站在一旁,所有人都能证明她没有碰过周宛一根汗毛,但程副总脸色已经一层又一层惨白下来。
正焦灼时,容宣走过来,他飞快脱下西装外套掩住周宛身前。
周宛含泪依靠再容宣怀里,一副有冤无处诉的可怜样。
容宣揽住周宛离开大厅,临走前冷冷看着薛苧一眼。
薛苧咬牙看着容宣和周宛离开,程副总随后招呼众人接着玩乐,大厅里恢复谈笑和音乐。
程副总转身要抓住薛苧,薛苧已经决然转身走向楼梯口,去三楼了。
深夜庆典结束,薛苧才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家。
这个“家”是容宣花钱买的复式公寓,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之外,公寓是他们二人拥有这段婚姻的唯一鉴证。
一年前,薛苧收到继母邮寄给她结婚证的第二天,容宣第一次出现在薛苧面前,将这套公寓的钥匙和婚姻协议交给她。
如果没有那张看似公平的协议书,薛苧死都不可能接受这桩婚姻。
结婚一年多了,除了几天前的老太爷大寿之外,那是容宣和薛苧惟一一次见面。
对于这段婚姻的形成薛苧已经不愿意再去回顾,反正已经如此,薛苧为了有钱能给奶奶支付高额护理费,愿意承担这一切。
薛苧哈欠连天开门进屋,公寓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居住,她习惯留一盏夜灯,否则回家总是暗沉沉的心里会更冷。
可是今晚夜灯似乎比往常更明亮一些,难道是薛苧早上出门忘了关其他灯?
薛苧警惕性强,握紧手机走进客厅,惊讶看到容宣正站在落地窗前,他身后是城市的阑珊夜色。
薛苧看到不是抢劫的坏人松了口气,随手扔掉手机问:“你怎么来了?”
问完之后薛苧自己就反应过来,容宣半夜来这里当然不是和她谈情,他是来谈仇的。
庆典上薛苧让周宛出丑撅了容宣面子,容宣一定会来替周宛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