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极其寒冷,在刚入春之时,竟还有飘飘白雪。
浮华身形摇晃不稳地潜入前殿,悄无声息地摸入舟梨刖的寝殿,里面和石宫每一间殿房如出一辙,简简单单,透着冷气。
她慢慢走向那床上的男子,手心冻得发抖。
如若功夫还在,她大可不用怕这冷气。她暗中想着。
步子刚迈到床前,眼前忽然一闪,脖颈便是一紧。
“夫人这是做什么?”舟梨刖冷冷道。
浮华懊恼地挣脱出那只大手,只是喘气,不做声。
“难道夫人是想与为夫行夫妻之礼?”他看她沉默,突而调侃道。
浮华心里却像劈了道闪电,抬头望了望眼前猜不透的男子,泛白的唇紧紧抿着,连脸颊都透着不自然的苍白。
突然意识到出了问题,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
“你这是怎么了?”他上前一步,盯着她极像死人的脸。
她张了张口:“我……”却再也说不出其他。
好难受……好疼!娘亲,你在哪?辞离哥哥,你在哪?浮华意识已经不清醒,面目紧紧地皱成一团。
忽然感觉脸上一热,浮华看着与她身体极其贴近的男子,极不自然的想要后退。
“别动!”他止住她,见她还不听话地想要挣脱,干脆一把将她抱起,飞向不远处的床。
浮华的眼里,慌乱如鹿,呼吸更加不平稳。
却不想,飞于床旁,他只是抱着她坐下,再无其他。
“你可是病了?”他询问,语气里夹杂着微乎其微的关切,她若不仔细,险些听不出来。
“杀人魔大人是在关心我么?”她故作淡淡语气,却还是遮掩不了她痛苦的神情。
“到底怎么回事?”他不再与她绕,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浮华将他的眼睛看作了珠辞离的眼睛,温润如云……
舟梨刖眼中俞来俞大的不耐和急迫让她收回了幻想,极力地拼出一抹淡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她感受到自己依附的男子轻轻一怔,莫名无措了。
“疼吗?”他看着怀中女子紧皱的眉,问道。
浮华用力点头。
他似是明白了过来,在她不经意间又紧紧力度,接而又问:“每年生辰都会这么疼?”
浮华窝在他的怀里,已经开始细喘起来,浑身都渗着冷汗。
“嗯……”她虚弱地脱口而出。
舟梨刖的剑眉挑了挑,面色难看。
“你可知如何缓解?”他轻声对浮华说。
“幼时娘亲尚在,她会缓解。娘亲亡后,每年生辰,都是这般熬过的。”她答。
好看的眉头皱起,舟梨刖不在说话。
浮华痛苦的闭眼,期盼早点天明。
以往虽是也不好过,但身有武功,用内力抵住便也没这么痛苦,这是在太怡山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却也是最苦痛的生辰。
其实,自生来,她的生辰便只有苦痛相伴。
就在心里阵阵绞痛之时,后背突然传来一股热流,格外舒坦。
浮华用力地睁开眼,不相信地抬眼望着舟梨刖,他怎的果真用自己的内力缓解她的痛苦?
她来这里只是试试,没想到他真会用宝贵的内力让她舒服。
看来,她成功了一小步。
不过现在,她也真的舒服了。
“其实娘子大可不必如此。”上头突然传来舟梨刖淡淡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