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道总算有捡回一条小命的庆幸感,又差点喜极而泣。“夜三哥,她舌头上没有咒印了,是不是代表封印被破了?”
“如果封印被破,她是不是就能说话了?”
虢首封闻言,又戾气翻涌地瞥了一眼易云嫦。
易云嫦一愣,发现神秘客没有骗她:虢首封的心魔似乎真的和她能不能说话有关。看他的表情,仿佛她能说话并不是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以前,他的的确确向古潜和吞口氏保证过,不会错过任何能让她发出声音的机会。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说话,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易云嫦苦思冥想。
虢首封认真考虑了古希道提到的“血红色”,然后摇摇头:“恐怕破解封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为什么?易狗不是接二连三地说话了吗?”
“你确认是血红色的咒钱?”
古希道犹豫了一番。“血红色是我亲眼看见的。但咒印的说法,却是贞姑肯定的。”
古希道对唤醒者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感,觉得唤醒者对真正的灵界知识就该无所不知。
不过现在,他也不太肯定了。
自坠崖之后,何贞姑表现得越来越反常。进了洞中洞之后,古希道虽然与群伙隔开了一段时间,耳目却并没有被堵住塞住。别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去眼睁睁地看着何贞姑拿出了一枚魂丹,又看见何贞姑是如何压制易狗,又如何说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总之,那个女人虽然披着一张名叫“何贞姑”的人皮,却很明显不是何贞姑本人。
直到他确认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摸不到头尾的幻境,对“何贞姑”的真实身份就越发质疑起来。
古希道可怜兮兮地望着虢首封:“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何贞姑。”
所以“咒印”的说法也很值得怀疑。
虢首封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一个假女人迷得五迷三道呢,原来还保留着一点理智啊。”
古希道满脸通红。“别瞎说,夜三哥。”
虢首封双臂环胸,轻松地收回腿,靠在身后的墙上。他听着一二二八病室里规律的仪器蜂嘀声,思绪也跟着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姑且就当作是咒印吧。”
他心头一紧。如果真是咒印,那会是谁下的手?吞口家,易家,都有可能。吞口家是言咒的鼻祖。而易家不遑多让,是虚空画符的好手。两者都会形成咒术,施在人身自然形成咒印。
咒印作用在人体上,通常有“指哪咒哪”的效果。既然咒印刻在易云嫦的舌头上,那就是咒封她的味觉或声音。易云嫦的情况符合第二种情况。
直到这个时候,虢首封还是不想正眼对上易云嫦。他能感觉到易小狗的视线如影随形,象牛皮糖一样粘在自己身上。正是那种被她专注圈在视线里的感觉,让他越发的心烦意乱。
“咒印通常是朱砂色,咒术大家也有可能施展出纹络是金色的咒印。你真的确定那是血红色?”
朱砂与血红都是红色,但朱砂隐隐泛有橘光,而血红暗沉,一眼看上去象渗了铁锈。
古希道先是犹疑,而后肯定地点点头。“一定是血红。那个颜色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虢首封叹了一口气。“那便是大恶咒了。哪怕是号称天下言咒第一的吞口家长,还有画魂第一的易氏家长,不自损都刻画不出这样的恶咒。”
“这是什么恶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