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嫡子只能有一个,他能活下来,我已经足够慈悲了。”火光下的张平瀚冷然说道:“泰虎,别再纠缠了,带上你生的小杂种和这个孽种离开黑龙城,趁着本座还没改变主意。”
原来她叫泰虎,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脑海中闪过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片段,哦,好高啊!怕不是得有两米半?巨人族?还是老爹张平潮的小妾?她还给张平潮生了个儿子叫张汉,那不就是我弟弟?
那张平瀚说罢,对着身边人一挥手,立即有数十健骑飞马而出,马上骑士个个手持狼牙长棍,眨眼到了近前。一条汉子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举棍对着伏在女人背上一息尚存的张潇恶狠狠砸下。
女人猛然抬起手臂,咔嚓一声,长棍断开的同时女人的手臂骨也碎裂开来。女人发出痛苦的闷哼。她手边虎头虎脑高高大大的小男孩儿突然一跃而出,扑到那人马下,抱住对方大腿狠狠咬下去。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随即暴跳如雷,举着半截棍子对着小孩子狂欧。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表面驱赶三人,实际上几次意图对张潇暗下毒手。如果不是女人奋不顾身保护,张潇必死无疑。
“差不多了。”张平瀚身边并行的一名金甲大将说道:“大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
张平瀚哼了一声,摆摆手,那些驱赶母子三人的汉子纷纷勒马返回。
“我会走的,但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泰虎抹去额头鲜血,眼中满是怒火,恨恨的说道:“官人和大姐一起战死沙场,你们却冤枉他们
是人族叛徒,这笔账我永远不会忘记,迟早有一天要跟你们算清楚。”说罢,背着还在消化脑海中的时代信息的张潇,牵着身形巨大宛如成人其实只有四岁,刚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张汉,一步步走进黑暗寒冷的冬夜。
天风狂嚎,大地肃杀。
夜幕下,这一行孤儿寡母三人的背影竟是如此悲壮。
张平瀚面无表情听着,默然注视着三人远去,转脸看了看身旁金甲大将。后者慢吞吞说道:“张兄何必看我,你我都清楚这女人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人族的土地上,巨人岛和泰坦王族是怎样的存在不需要我提醒你,哪怕泰臣为了她给张平潮做妾一事已经昭告天下断绝父女关系。”
“她这一走,张平潮的事情就算尘埃落定了,我张氏一门对相爷的忠心可鉴日月......”
“张兄不必多言,朱某回去自然会在相爷面前如实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金甲将军眯眼看着一脸谄媚笑意的中年人,心中鄙薄,淡淡道:“相信下次见面时,便该称张兄你为张城主了。”
“如能达成所愿,张某必携重礼至猪大人门下。”张平瀚的目光依然投向夜幕,显然不能整死张潇让他心有不甘。
“张兄不必介怀,这小子识海被毁,注定一辈子不能觉醒魂相,长大成人也注定是一个凡夫俗子,能如何?”
“他毕竟是张平潮那贼女人的嫡子,就算他不成了,他的后代呢?”
“张兄放心,这母子三人此去必是投奔奉阳白门,相爷在那边也是有门人的,只要你忠心为相爷办事,我保证这小子活不到繁衍子息的一天......”
黑暗的深处,张潇真切的听到了这几句话。
紧贴在虎姨宽厚温暖的后背上,看着弟弟脸上的伤痕,心中生出无尽怒火和滔天斗志,你们想老子死,老子偏不死。
脑子里忽然一阵阵眩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人说的什么识海被毁,总之是有点迷糊。
好吧,这便是老子拼命接受超脑实验争来的新人生起点。
三十七载人生,过往云烟。换七岁稚童,而今迈步从头越。